看着面前这个老农一样的男人,齐野狐眼瞳一缩,忍不住有要先出手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
“程俊彦?”他皱眉疑惑道。
唐烛尘看着他装傻,也不配合他多解释,继续道:“我也是唐艳雪的哥哥,亲的,从小相依为命的那种。”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演戏就侮辱双方的智商了。
齐野狐收起面上的疑惑,确认道:“唐门门主,唐烛尘?”
唐烛尘笑着点头:“真要算起来,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叔。我跟你父亲齐玄象,是二十年的老朋友了。”
“嘶!”
“嗷!”
愤怒的嘶吼和嚎叫同时在脑海里面响彻,前者属于在脑海深处极少有动静的九尾青眼狐,后者属于眉间凶煞格局的那一线血煞所凝之物。
那一线血煞,真如孽龙一般,在眉间的阴煞孽海里翻滚咆哮起来。
眉宇间那一线妖异如眼的紫红纹路瞬间出现,眼底也被黑红色的狂涛覆盖。
齐野狐盯着唐烛尘问:“他在哪?”
“好骇人的煞气!”唐烛尘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题,惊道。
他看着齐野狐,但视线却完全不在齐野狐身上,而是在其眉宇之间一扫即过,随即观察着齐野狐的整体。
或者说,观察齐野狐身周那翻腾如墨的惊天煞气。
“这么重的煞气,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你应该有不小的奇遇。”他双眼放光,啧啧称叹:“可惜这方面我不太懂,要是你父亲在的话,应该能看出怎么回事。”
“他在巴蜀?”齐野狐声音微哑。
“你这神魂也有点奇怪,受伤了?”唐烛尘继续道:“精气都很饱满,只有这神,虽然看上去势大丰沛,但只是个虚壳子,吓吓人还可以,真碰上懂行的,那就是个笑话。”
“在巴蜀哪里?”齐野狐咬牙切齿,怒火几乎都要从齿缝里喷出来。
两个人的对话十分滑稽,一个自顾自地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根本不理会对方的问题,
一个自顾自地发问,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问的这个人,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
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但其中激荡的怒意和杀机,却能让任何人头皮发麻。
“还没到行气境巅峰,竟然就能杀得了甄屹钊,真是了不起……唔?跟甄屹钊厮杀的时候受的伤?那就难怪了。”唐烛尘继续自顾自地说话。
齐野狐眉间竖纹愈发妖艳,如同脉搏一般跳动起来,心头怒意几欲喷薄而出。
“谁啊?”宁脱兔从厨房走出,好奇问道。
这突兀出现的声音,让齐野狐瞬间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满脸淡然的唐烛尘,心道此人定然是个棘手的人物,眼下能避免动手,还是尽量避免。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连累宁脱兔。
何况胡云还在,他不知道唐烛尘是什么性子,真动起手来,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到时候若是对方百无禁忌,拿胡云这个普通人做人质,齐野狐只能束手就擒,任其摆布。
一瞬间闪念了这许多念头,有了顾及,齐野狐就理智了许多,笑道:“新邻居,是……”
话没说完,就只见一道身影直接插到自己和唐烛尘中间,随后是一片闪亮如月辉的刀光!
宁脱兔柳眉倒竖,一双鸳鸯眼杀气腾腾,手里是用来处理食材的尖刀。
抽身换影!白蛇吐信!大蟒翻身!鹞子钻林!
尖利狭窄的短刀,在宁脱兔手里如惊鸿似游龙,刁钻狠辣,刀刀直逼唐烛尘的要害。
然而唐烛尘只是负手在后,闲庭信步一般,在廊道里轻松闪避。
八卦掌滑而贼的步伐,在他面前,如同小孩子的把戏一般,根本造不成丝毫的威胁,宁脱兔手里森然的尖刀,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片。
这个老农形象的矮个男人,在一片刀光中,泰然自若,没有释放什么骇人的气势,却让人挪不开眼睛,令人心折。
宁脱兔脚下几步趟泥奔,手里尖刀如影随形,直刺唐烛尘心口。
唐烛
尘依旧是淡然的神情,脚下是太极倒撵猴的步子,始终与刀尖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看着宁脱兔的眼神,仿佛是在戏耍一个懵懂幼童一般,让宁脱兔一阵火大。
一步飞奔,落地外摆,宁脱兔改刺变撩,一记行步撩刀冲天而起!
清冷的刀光划出一道半米的弦月,贴着唐烛尘微微后仰的下巴落空,随后又划出一道巨大的圆弧,与之前的刀芒首尾相接,形成闭环。
宁脱兔拧身扣步,身体旋转三百六十度,刀光成圆环将她笼罩其中,飒然英姿。
手中那把尖刀,则顺势脱手而出,箭矢一般地**出去。
唐门乃是暗器立宗,身为唐门门主,唐烛尘自然不会被这记飞刀暗算中,略一侧身,便将飞到避开。
随后只听一道沉闷至极的声音响起,那柄用来处理蔬菜的陶瓷刀,刀身竟直接没入廊道的水泥墙面内!
唐烛尘看了一眼那光秃秃的刀把,赞赏道:“听说你摸到行气境门槛只不到一个月,竟然就能有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