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风呼啸。
急促的冷风从墙洞猛灌进来,尖利的声音如同鬼哭。
整个观光天阁,一地血腥。
残肢遍地,破碎的尸体横陈枕藉,血浆铺开如湖,浓烈的血腥气逼人欲呕。
嘭!嘭!嘭!
沉重而又节奏的击打声,齐野狐半跪在血泊中,大腿上枕着一个人的脑袋。
他一手扶着那人的颈后,一手握拳,一下一下砸在那人的脸上,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
血花四溅。
那人的脸已经烂了,连鼻梁都被打碎,塌陷下去,早已没有了气息。
只有身体随着齐野狐的击打,一下一下晃动着。
齐野狐满身鲜血,脸上的兴奋和癫狂令人心头发寒。
程开颜头皮发麻,随后口腔里分泌出大量的唾液,和酸水。
紧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听到声响,齐野狐的高高举起的拳头停了下来,淋漓的血浆从他拳头上流淌滴落。
有些僵硬地抬起头来,他看到了弯腰大呕的程开颜。
一瞬间,他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如同发现新鲜猎物的杀人狂,脸上兴奋和癫狂的神情鲜活起来。
脚下一蹬,整个人拉出一条血线,往程开颜直奔而去。
脚下的钢化玻璃承受不住巨力,整个爆炸开来!
……
……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响起,季正文的头颅如同高楼坠落
的西瓜般,爆碎开去!
“祝你,花开富贵!”
宁鸣蜩说了一句蹩脚的粤语,将滚烫的枪管竖在面前,轻轻吹散硝烟,随手扔开。
史密斯—韦森M500,弹容量五发的掌中大炮,终于打光了它最后一发马格南子弹。
这是那个妖媚女子的枪,出现在宁鸣蜩手中,就已经昭示了原主人的命运。
她的尸体,和那两个小队,倒在了一起,路上也算有个伴儿。
除了还在楼上搜寻的那几名女子,季正文的三个小队,在宁鸣蜩手下,全军覆没!
就在一秒前,连季正文也被他一枪轰开了脑袋。
季正文死后,那冲天的阴邪之气如雪般消融开去,冷库一样的大厅,温度突然回升了十几度。
宁玉佛混沌的神魂陡然一阵明朗,悚然回神,挣开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邪力束缚,下意识一拳轰出。
凝神境武夫的一拳,威势惊人,根本躲不开。
激烈的风压将宁鸣蜩的头发吹得倒竖。
望着奔着自己面门而来的一拳,宁鸣蜩瞳孔巨震,心头一凉。
还好宁玉佛看清了面前的人,险之又险地偏移拳路,足以致命的一拳,从宁鸣蜩的耳廓擦过,拳风将其身后半把椅子刮飞半米!
宁鸣蜩脸色煞白,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苦兮兮道:“老爹,虎毒不食子啊!”
“啪!”
宁
玉佛没好气地往他后脑勺一扒,好奇道:“季正文那臭虫呢?”
“呐!”宁鸣蜩点点下巴,指向脚边的无头尸体。
不用他指点,宁玉佛已经先一步发现了那具惨烈的尸体,面色复杂地变了变,又是一巴掌扒在宁鸣蜩后脑勺上。
“臭小子,凝神境的战斗,你掺和个什么劲儿!嫌命长?!”他破口大骂。
宁鸣蜩刚垮起个脸,宁玉佛又拍着他的肩膀,夸道:“不过你小子这次立大功了!”
马斗器的手段邪异得很,根本无从捉摸,特别是对付神魂的手段,让他大为吃苦。
最后一着不慎,也是着了道,被他的手段迷住神智,陷入混沌之中。
但想来这样也花了季正文全部的力量,不然也不可能被宁鸣蜩摸到身后,一枪爆了头。
“大家都没事吧?”
夸完自己儿子,宁玉佛转身扫了一圈。
宁家众人个个挂彩,疲敝不堪,但神情却是轻松了许多。
“没事。”
“都是小伤。”
“还能再打一个。”
“……”
疲惫但是轻松的回应,从身前,身后,墙角,门口,四处响起。
与他们交手的那些人,都是以季正文为核心,用某种邪术联系了起来,所以也都能运用一些那种邪异的能量。
虽然比不上季正文,但也很难缠。
不过弊端也是有的,在季正文
被宁鸣蜩一枪轰爆之后,那些人也像是木偶断了线,一个个倒地不起,精气神飞速消散,死得不能再死了。
宁鸣蜩这一枪,不只是救了他老爹一条命。
“你小子总算是有点用处了!”宁惊猿抹开脸上的血,笑骂道。
宁鸣蜩嘿嘿一笑,骄傲地一扬下巴。
厅内众人见他这样子,都纷纷笑了起来,就连宁靖安这座冰山,也扬了扬嘴角。
笑声将厅内的压抑和血腥冲散不少。
宁玉佛突然脸色一变,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