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还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此时的她面色苍白,一想到自己流掉的孩子便不由地伤心。
“春姐,好些了吗?”王春和白玉洁相继进入病房。
江南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着斜靠在床档上:
“呵,你们今天好早。怎么要来就一起来?要不就都见不着人影儿?”
王春和白玉洁交换了一下眼神。真不愿看江南春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一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春姐,你不能这样下去。你不能因为个李志国就想一直在医院住下去,你应该回‘江南春’去行使你董事长兼总经理的职责。”
王春还在琢磨要不要将李志国在朝阳门店胡闹的事儿告诉这个现在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
江南春的眼里又盈满了泪水,她现在听不得“李志国”三个字,更不用提孩子,这是江南春心里永远的痛:
“你要让我怎么办?我是个女人,可是我一辈子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想要真心诚意地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他却朝三暮四。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说看……”
江南春歇斯底里地发作着。白玉洁知道这样的两件事同时搁一个女人身上她会有多痛。让她这样发泄一阵儿,何尝不是好事情?或许她发泄过了,心里的包袱就小了,就变轻了。白玉洁默默地陪在江南春身边,只不时地递上纸巾,让江南春擦掉眼泪:
“哭吧,你从来都没有大声哭过。哭了就会好些。”
江南春哭了一会儿,心里果然轻松了许多,看王春还站在床边,便道:
“王春,你怎么还没走呢?公司里一定有好些事需要你处理。”
是啊,有好些事哩,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江南春:李志国这一阵老上朝阳门店闹,弄得朝阳门店的经理直嚷嚷着要辞职。江南春和李志国的事情一天不处理好,就会影响公司的运营。只是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现在还是两口子,即便我不喜欢李志国,但只要他们没有解除这婚姻关系,我就不能动作。再看江南春现在这副模样,显然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王春看江南春期待地看着她,只好拎起自己的包先离开再说:
“春姐,我有空再来看你。”
“好,再见。”
再说王春一走,两位警察来到病房的护士站。
“请问,有一位叫‘江南春’的病人住在这里吗?”警察问值班护士。
白玉洁从江南春的病房里出来,一眼望见两位警察,又听他们提起江南春的名字,便迎上前去:
“请问你们找江南春啥事?”白玉洁警惕地看着两位警察,生怕他们是来找自己姐妹麻烦的。
那位中等个儿的警察似乎看出了白玉洁眼中的敌意,笑了笑:“我叫李林,他是我的同事小张。我们来找江南春,不是要找她麻烦,只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哦,那好,你们请跟我来吧,”白玉洁放了心,将他们领至江南春的病房,“春姐,有两位警察同志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噢,请进,”江南春欠了欠身,指着自己病房里的椅子,“你们坐吧。”
李林掏出自己的证件在江南春的眼前晃了晃:
“我是李林,他是小张。我们是“906”专案组的,专门负责‘黄树仁入室盗窃案’的侦破工作。”
黄树仁,谁是黄树仁?
江南春使劲儿回忆着:噢——是黄毛,差点把他的大名忘掉了。
愣了半晌的江南春回过神来问道“你们干吗找我?我和黄毛也好久没见了。他怎么啦?”
李林逼视着江南春:
“你们认识?”
“是的,我们是老乡。他刚到北京时来找过我。”
“那是你买通他去跟踪李志国的,对吗?”李林的话像尖刀一般扎过来。
“你,你们……真是岂有此理!”江南春气结,脸涨得通红,“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可以血口喷人。做什么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不可以乱说。”江南春生气地大叫,心里一声声地哀叹。她抓起桌上的杯子想要喝水,杯子却是空的。
李林不怒反笑。他拿了江南春的杯子,倒上水放到桌上:“没有就好。我们这是例行公事,请一定要谅解。”
“什么叫‘没有就好’?你们莫名其妙地跑来质问我有否买通人去跟踪李志国。我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个傻瓜……”江南春的心在痛苦地抽搐,痛得流出血来。这血是李志国用他那可怕的钝刀子一点一点割开的,她的心疼得快令人晕厥了,她不知道这种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对不起,”李林抱歉地看着江南春痛苦的样子,知是自己触碰了她的伤心处。他不好意思地搔着头,“江女士,请原谅。我这是工作需要。是这样的:黄树仁跟我们提起过你们是老乡,他因为到E世纪52号楼808室入室行窃时被房主吴眉子设计毁容,已致双目失明。事隔半个月之后,你的丈夫李志国又私闯民宅,并打伤现住E世纪52号楼808室的房主……”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