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承谟毕竟是一位老牌的特务,他坚信如此一场谋杀,尽管安排得天衣无缝,现场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于是,亲自又带了几个弟兄,来到“喜临门”案发现场。
他们首先看了陆金华原来的座位,姚承谟就坐在他的身边,从座位到舞台不过就二十来米。
他们又看了陆金华倒地的位置,毫无疑问,从方向上来看,子弹是从宴会厅里射出来的。几百号人谁是“凶手”?首先要确定大体的范围和方向。
姚承谟又感到从陆金华走上舞台到灯被关了到枪响,前后不到两分钟,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没有经过精心策划是不可能的。同时,他也认识到,绝不是一人所为。关灯是一个人,“行刺”又是一个人,但互相之间配合的如此默契让他感到惊讶。关灯是为了制造混乱,便于“凶手”撤离现场,“刺客”的枪法也令他感叹,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是不肯做到的,就拿他们整个特务处也许找不出人来。
他们又来到宴会厅后面,看了一下电闸。姚承谟坚定地道“一定有人知道电闸的位置,或者事先做了了解,否则,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完成。”
姚承谟一伙人又来到门厅,要“喜临门”经理把所有的员工都召集起来了。
大厅里站了几十号员工,有厨师、保安、服务生等。
姚承谟看了一下“喜临门”的经理。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经理答道“人都到齐了,一个也没有少。”
姚承谟绷着脸对大伙道“在你们‘喜临门’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啊,各位都是嫌疑对象。人人都有责任协助把事情搞清楚。各位都回忆一下,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可疑之处。”
其中一个服务生连忙道“我当时推着一车饮料出来,刚走到走道上,就被人用毛巾挨住,当时人马上感觉昏昏沉沉的,后来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后半夜,自己慢慢醒来,发觉自己躺在杂物间里,迷迷糊糊的出来,才知道发生了事情,我说的都是实话。”
姚承谟惊讶地道“哦,有这等事。”
一个保安也说道“长官,我这里也有情况。单独向您报告。”
保安随姚承谟经理办公室。
姚承谟坐在了经理的位子上。道“那你把知道的事情详细地说出来。”
那个保安心有余悸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道“那天,我和我的另外一个同事,在门口当班,来一个背工具包电工模样的。我问他是来干什么的,他说‘哎,难道你不知道吗?堂堂的陆探长要借贵地方举行婚典,我先来看看电源的位置、插座在哪里,不要到时候连电源位址都找不到。’,我就带他到宴会厅,然后又看了一下电闸的位置,试了一下就走了。”
姚承谟感到问题就出在这里。接着又道“那你还知道这人长得什么模样吗?”
那个保安道“大体的还记得,不到三十岁,中等个子,方形脸,好像还带有一点宁波人的口音。”
姚承谟又问道“假如你现在看到这个人,你还认得出来吗?”
那个保安道“应该还认得。”
姚承谟心里明白。感到问题不是出在“喜临门”,一定出在外部,与被邀请的人有关,与知道被邀请的名单的人有关。也许,问题就出在巡捕房内部。
陆大奎说起来是新结婚,这个“新郎官”做的还真不是个味道。好端端的婚礼,才举行一半,就成了谋杀案的现场,你说老子这还不倒霉?他也有点责怪卢嘉慧,平时还不是随时随地两人要怎么玩就这么玩,已经是变不出什么花样了,非要搞个什么结婚仪式。肚子大了就大呗,两人经常在一起做那事,哪有不怀孕的道理,除非其中一人是有毛病,不能生育。何况,天底下不举行结婚仪式就生孩子,不是有的是?现在好了,劳民伤财不说,人家送了礼,喜酒喝不成,还受了惊吓。自己也成了人家说话的把柄。这倒还好,那个姚承谟总认为问题就出在巡捕房,等于要查就要查到他头上。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吸着雪茄,吞云吐雾。
这时,姚承谟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进来。
姚承谟一进来,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
陆大奎这才坐直身子,喊道“上茶!”
保镖送上茶,把茶放在茶几上。
保镖出去以后,姚承谟开门见山地对陆大奎“陆探长啊,现在有足够的证据,陆金华案件的根子还是在你们巡捕房。我问你,你所发请柬是谁负责?有多少人知道邀请的名单?尤其是陆金华的请柬是谁去发的?还有谁是现在负责?”
陆大奎没好气的问道“难道整个巡捕房都要查个底朝天吗?”
姚承谟也不示弱。坚定地道“清查共产党是我的职责所在,哪怕他是天王老子,该查的也得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