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幽谷外,炎狛侧耳倾听,像是水声,但似乎又夹杂着女人的呜咽声,听得他心底像猫抓一样,虽然他很肯定这声音绝不是鬼牙月发出来的,否则他就要去撞南墙。
小狐狸窜到他的肩头,又爬上他的脑袋,小爪子不安分地抓他的头发,他朝上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比你还急。”说完又立马否认,“不对,我为什么要急?”炎狛自语,又复而摇了摇头,“好吧!我承认我有些急。”
“嗯?”炎狛从脑袋上抓下白狐,“可是这里不是学习的好地方,等出去再说吧。”说着将它放到肩上,小白狐仿佛很失望一样叹了口气,炎狛看着好笑,又道:“这里不比外面,耐心耐心。”炎狛怜爱地揉了揉它的脑袋,它斜眼,张口就朝炎狛咬去,谁知炎狛提早收手,它咬了个空,炎狛嘿嘿一笑,又掐了一下它的耳朵。
一人一狐,很快就闹了起来,别看这小白狐没有妖力,仗着灵活,在炎狛身上上蹿下跳,炎狛也由着它,眼角似有若无地瞥向炎幽谷口处那双双翠绿的眸子。
鬼牙月醒过来时,天已大亮,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耳边依稀传来炎狛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近,鬼牙月敲了敲脑袋,记忆中好像遇见了毒君,他对她说了什么?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鬼牙月摇了摇头,腰间骷髅果不安分的颤动,她一惊,极目眺望远方,**一句:“好像不太妙。”
一夜波澜,又一夜平安,死气笼罩的煞炎幽荒已经很少出现人迹,煞火岭外也同样,众人静静地等待着,看着黑夜笼罩下的天地慢慢被地平线的白芒取代,一去不复返的,又何止是昨天和今天的时光。
天边升起一轮明日,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光取代了暗,四野茫茫,唯有她坐在这天地间,看着面前骇人的骷髅树,澄清的目荡不起一丝涟漪,静静地看着自骷髅树中缓缓走出的人。
御子渊脸色苍白,手中握着一枚小巧玲珑的骷髅果,一袭青衫,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胸口,他却不为所动,目光落到前方,唇角微杨,像是已经看穿了般毫无畏惧的朝她走来,每走一步,脑中便会出现相应的画面。
曾经海誓山盟,是真是假?
曾经朝夕相处,有真有假。
怒发红阳起身,眼底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很快,恢复如初,冷笑道:“你总算出来了。”
“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御子渊问,神色淡然,别说他受伤,即便他毫发无伤,也绝不是六宫仙之主的对手,从前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
“我只想问你,你还认为朱曦是我杀的吗?”怒发红阳别过头去,紧握刀柄,恨得咬牙切齿,疼的痛彻心扉。
“即便不是你杀,她也因你而死。”御子渊淡淡的回道,像是意料中的答案,怒发红阳松开手中的刀,御子渊又道:“所以,你可以恨我,因为我同样也恨着你。”
“这么说,你会与我成亲,也是出于对我的报复……”吐出这两个字,到底是该谁报复谁?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她还是对他心有所恋,不忍下手,为什么她还是可笑的希望他会认错,这样她也有原谅他的理由,可笑,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可悲,自己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
救他,不遗余力,千年修行毁于一旦,爱他,性命相托,结果却是……
怒发红阳不自觉地摸自己的脸庞,那是一面冰冷的面具,面具后的容貌没有人见过,连她自己也不敢去看,她怕看了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嗯,我不想欠你什么,这条命,现在就可以拿去。”御子渊说,怒发红阳闻言惨笑,“呵!我救你,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从没想过要伤害谁,从没想过要介入你们,我以为你了解我,原来是我不够了解你,我错了……哈哈……”怒发红阳低笑,目光落到握刀的手上,斑斑伤痕,渐渐氤氲开来。
——“红阳,你想好了,要抑制住他的伤势,就要消耗你千年妖力。”术卉心好言相劝,她认真的点了点头,“没关系,我是六宫仙之主,这是我的责任。”“别自欺欺人了,随便你。”术卉心挥袖,转身离开。
“动手吧!”御子渊明显是来找死,但偏偏这样的找死让怒发红阳下不了手,是因为心底还有爱,还是……从来不曾恨过?
——“海蛟的心,我、我取……”她跌跌撞撞地跑回祈灵山,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浑身是血,遍体鳞伤,手中紧攥着海蛟温热的心。
“死吧!”怒发红阳拔刀一瞬,阖目砍下,一股宏大妖气劈天裂地,御子渊闭上双目,扬唇微微一笑,就在此时,两条人影忽然从左右杀出,当的一声挡住了对方攻势。
怒发红阳心神一凛,人影瞬移,一剑一鞭同时落向怒发红阳,就见人影错动,刀光划开冷艳寒芒,当当几声,素娥彩霓同时被震开,御子渊眯了眯眼,想要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素娥彩霓面面相视,不发一言再度攻来,两人配合无间,一来一往,成功封锁了怒
发红阳行动,怒发红阳刀锋凌厉,妖气逼人,几番下来又占尽上风。
“出来了。”远处一声冷哼,怒发红阳眼尾一扫,立刻抽身,叶知秋与月千里当即应了上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