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是百足虿的嘶吼。
鬼牙月猛地惊醒,脱口喊出冀希的名字,四周漆黑一片,鬼牙月茫然起身,百足虿的吼声越来越近,远处隐约冒出一点白光,正从四面八方朝她汇聚而来,鬼牙月心惊,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冀希?”
鬼牙月不确定地喊道,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声冷笑。鬼牙月一个转身,却见炎狛冷冰冰地盯着她。
“狛君,你怎么在这里?”
炎狛又是一声冷笑,淡漠地瞥了眼鬼牙月,转身离开。
“炎狛!”
鬼牙月脱口喊出,眼前蓦地一亮,明亮的阳光透过屋内窗户静静地洒在桌子上,她挣扎着坐起身,浑身发凉,冷汗直冒,小腿疼得厉害,她掀开被子,看到伤口被小心地处理过,顿时松了口气。
“这里是哪里?”
鬼牙月闭目沉思,她记得最后一瞬间冀希答应百足虿母的要求。
“族首!呜呜呜……”
被雳行派出来的一队人见冀希完好无损地出现,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着不松手。
冀希痛苦地撑着头,他和鬼牙月出来后就遇见了之前那条百足虿,原来他们一直都没有走远,看到冀希和鬼牙月出现后第一时间出现,与此同时出现的就是眼前这群哭天喊地的族人。
“雳行那边怎么样了?”冀希转移话题。
谁知抱着他大腿的两个守妖一丝机会也不给他,其余人都站起来擦干眼泪,天知道,他们这几天对着茫茫沙漠大海捞针般地找寻,得知族首掉进了百足虿的老巢后,他们也差点冲进去,如今沙蹄族四分五裂,再没了族首,雳行、环戊、水蜕三方免不了打一场,还有异犳族和饲凰族暗中窥探。
“族首,你们是怎么从逃出来的?”有个守妖问。
除了雳行派来的人,还有百足虿内的族人,也都好奇地凑上来问,冀希无奈,说:“就那么逃出来了,先别说那个,西溪谷和执灯女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们的人应该已经都快到南北斗了吧。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冀希一脸严肃,派来的守
妖面面相视,其中一个开口道:“炎狛找上了西溪谷和戏命主打了一场,现在两人生死不明。”
“什么!”
身后,鬼牙月一声惊叫,急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冀希同样震惊,却在看到鬼牙月的反应后脸色陡然一沉,瞬间闪过的绝望和难过最后化为一抹无力的笑,像是在自嘲,又深深叹了口气,问:“还有什么?”
“执灯女恐怕不是饲凰族的对手,听里面传来的消息,连战连败,已经开始向盘羊族求援,可是咎付之并没有出动的迹象。”守妖老老实实回道。
“连战连败?!”冀希提高音调。
千流河是焚千川第一大河,贯穿南北,谧蝠族就在主河流旁的山脚下,河水淙淙奔腾向北,岸边弦坤若有所思的坐在河边,随手捡起身边的石子扔到河中。
“扑通。”
就在刚才,弦坤无意间听见执灯女与夜行空、温幼吾以及鹤守玉的谈话。
“现在怎么办?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掌握?这还怎么打?”鹤守玉恼怒地问。
夜行空和温幼吾一直苦守在谧蝠族,僵持快一个多月也没能夺下岩蛛族,直到执灯女带人支援,还以为情形会有所逆转,谁知第一场就被对方中途埋伏,死伤惨重,温幼吾带着人狼狈逃了回去,此时,两人心情沉重,夜行空率先开口道:“弦坤的计划行不通,我们必须想别的办法?”
“怎么想?我们做什么对方都知道,难道不应该先抓出内奸?”鹤守玉急切地说。
以往沉着冷静的温幼吾此时也显得烦躁不安,一来担心族人,二来温幼殊下落不明,所以听到‘内奸’二字,眼前一亮,低声道:“那到底是谁?计划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难道是我们中的一个?”
他警惕地扫了眼在场三人,夜行空附议道:“还有弦正和弦坤。”
“弦正……不像,这小子简单冲动,做不出这种事情。”执灯女摇头,鹤守玉补充道:“正因为简单冲动才更好利用。”
“你想说谁?”夜行空追问。
温幼吾正要开口,胸口忽然一阵窒息,他眼前一黑,猛咳几声。
喉间一阵腥甜,他勉强咽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三人说话声停止,温幼吾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苦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容貌俊雅,目光明亮深邃,看起来非常疲惫,执灯女长叹,说:“你还是先养好伤,温幼殊不会有事,我们一定会夺回岩蛛族。”
“我们还是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吧,饲凰族暂时没有伤害我族族人,不代表以后不会。”温幼吾神色凝重。
“说的也对,会不会是弦坤?”夜行空突然问道。
屋外弦坤心中一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听执灯女缓缓开口,道:“弦坤不像这样的人,计划是他提出,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说到理由……戏命主不也是盘羊族的人?”鹤守玉反问:“盘羊族屡次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