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有人捡起地上一块水分晒干脱落的牛屎放在鼻子面前嗅了一下,顿时只打干呕。
“这什么东西啊,这么臭!”
这时,一个手拿烟杆背在身后的老头急急走过来,制止说道,“哎,那位同志,那东西不能吃,那是用来浆地的牛屎。”
一个正拿着一块牛屎准备嗅一嗅的人瞬间绝倒。
牛屎!?
他们居然坐在牛屎上!
转眼间,一群专家老总纷纷起身,忙不失迭的跑到旁边。
王长年觉得这些人有点小题大做了,于是劝慰说道,“各位领导、同志,我们用来浆地的牛屎都是很新鲜的,就是这大太阳晒的,味道有点儿重。”
“这泥地的灰尘有点大,用牛屎浆一下,就没那么大灰尘,我们平时晒谷子豆子包谷,都这么干的。”
在农村,地面硬化本就不易,有的地方为了拥有一块宽阔的坝子晒谷物,千里迢迢花费巨资铺上石板。
有的地方也用水泥做硬化。
可阳光村本来就穷,哪有闲钱做地面硬化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夏天的时候,用水把牛屎调和成浆液刷在地面上,牛屎在晒干之后会凝固地面,这样一来,就能避免地面起灰尘。
一群专家老总顿时恶心得不行,纷纷吐槽庄永修干的不是人事儿。
结果等他们寻找庄永修的时候,发现庄永修并不在。
“老人家,那个,庄总怎么还没把张医生请来?”马如龙硬着头皮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王长年愣了一下,心道这里距离张道年家也不是很远,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
“老人家,张医生住在哪里?要不,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今天这会,肯定是没法开了。
谁TM愿意坐在牛屎上开会啊。
而且,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张道年,开不开会,重要吗?
至于跟过来的这些专家老总,大不了等回头回京都,给他们安排一下个吃放唱K一条龙,让他们身体和心情都爽了,自然也就忘了今天的事儿了。
“这......合适吗?你们不在这里开会了?我可是让村里人忙活了好些天呢。”王长年有些郁闷。
村子里忙前忙后这么多天,这才坐这么一会儿就走,这不是浪费村里的劳动力嘛。
有那些时间,去地里栽两棵菜、薅杂草他不香吗?
城里人,真是矫情。
“合适,非常合适,我们来村里,主要是想听张医生给我们讲讲课,你看,这些可都是全国各地过来的医生专家,还有大公司的老板呢。”马如龙说道。
“讲课?张道年也能给你们讲课了?我记得,张道年那臭小子初中都没毕业吧。”王长年嘟囔着盘算,非常肯定,张道年上初中的时候,他爸去山里摔死了,从那以后就辍学了。
让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给一群专家老总讲课?
“老人家,这你就不懂了,所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三人行必有我师......”马如龙说道。
王长年乐呵呵一笑,打断马如龙的话,“嗯,这样倒是挺不错的,给一群专家讲课,张道年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马如龙可谓是深刻的把握了王长年的心思。
“那成,走吧,去张道年家,嗯,你们都排好队哈,别滚水田里去了。”
王长年带头走在前面,朝着张道年家走去。
在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字排开的专家老总,小心翼翼的走在并不是很平坦的田埂上,好几次,都有人差点儿踩空摔进田里。
来到张道年家的小院门口。
马如龙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这里总算不再是那种牛屎扑的泥地,要不然,今天怕是要被折磨疯了。
“咦,庄总,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张医生呢?”
跟着王长年走进院子时,马如龙突然发现离院门口不远的地方,庄永修居然坐在门口,一脸绝望的样子。
在他旁边,还有刚才帮着拎小马扎的两人,再往前,是一头正在打盹儿的老虎。
马如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过,好在那头老虎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动作。
马如龙这才放下心来。
再继续往前,是一只黑色的小山羊,也趴在地上。
小山羊前面是一只感觉毛还没有长齐的鸟,再往前还有一只乌龟。
然后就到门口了。
看着......像是在排队。
庄永修还没回答马如龙。
只见匆匆走进屋里的王长年又从屋里匆匆走了出来,走到马如龙面前时,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坐在庄永修旁边,郁闷的拿着烟杆子,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塑料口袋,取出烟叶开始卷烟。
马如龙一脸懵逼,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进屋一趟就这样了,跟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老人家,什么情况啊,张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