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阳饶有兴趣的听着这个农民吹牛,老五不知道走在他旁边的是两个修士,所以吹的特别起劲。他一边摆动着袖子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间或把听说来的传闻好好构思一下又开始吹牛了。
老头却停了下来,他眉头紧锁,好像很不耐烦似的。
孙少阳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师傅,心道:师傅烦老五,老五还在吹牛,这下可不好了,但愿不要闹出什么乱子。他默默祈祷着,也站住不动,可老五还在往前走,并且天真的往这边招手。
可怜的老五。孙少阳这样想着。
老头冷哼一声,须发好像风吹了一下似的凌乱的飞溢着:“出来吧,老夫已经看见你们了。”
老五一怔,迷茫的看着老头。他瞪着眼睛笑声问道:“你这人说什么呢,难道你之前看不见我?”他忽然变得不友好起来,挽着袖子朝老头走去。
老五比老头还高一点,这时看去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老头不想理他,只是说:“朋友别闹,草丛里有人。”
这句话总算让老五闭住了嘴,他膨胀的身子一下子蜷缩起来。鬼头鬼脑的打量四周。满眼都是人头齐的杂草,他哪知道草丛里有什么。这个人也不吹嘘了,紧紧靠着老头与孙少阳,一股恶臭迎面扑来,孙少阳嫌恶的瞅着老五,脆生生的说:“臭死了。”
老五一门心思扑在草丛里,不管孙少阳说什么都是耳旁风,他问老头:“草丛里当真有人?朋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及你一个外乡人,你是不是神仙?”
孙少阳眉毛一挑,心道:这老小子也不傻,竟然知道师父是神仙。孙少阳真想义正言辞的说:没错,我师父就是神仙。但老头教导过他,普通人不该知道修士这类群体,否则就是破坏规则,破坏规则的人就要死。他只好生生憋着不言语,两只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老头见草丛里没动静,他说道:“若是再不出来我就放火烧你们了。”
这下立即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半光着身子,身上围了张兽皮,嘴上露着几颗尖利的牙,胳膊一样粗的棍子横在身前,不善的看着老头等人。
老五可能被强盗吓怕了,也不管是谁,见有人出来就呻吟着倒在老头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他的呻吟又有的像故事里死在水中的水鬼拍击水面的声音。
老头舒展开眉头,快速看老五一眼,然后像这对男女摆摆手,两人飞也似的逃窜了,他们的身子在草里钻来钻去,带起一阵嘈杂的声响。
老头对老五说:“朋友,没事了,那俩人走了。”
“走了?”老五一下子不哭了,事实上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怎么能让他们走了呢。”
他说:“一看那些人就知道不是好人,幸亏他们没来劫我们的寨子,否则让他们走不了。我说兄弟,你也太仁慈了,这样的匪人就该拿住见官。”
他又一想:不对啊,这一老一少能吓住
匪人?开什么玩笑。他上下打量着两人,老头瘦骨嶙峋,孩子身上有些肉,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生出来的肥肉。
他歪着头,质疑道:“不对啊,你们能把匪人吓走?”
老头呵呵笑着,对他说:“不是匪人,是猎人,他们从这里经过正好被我发觉了。开始我也以为是匪人,这才要用火吓他们。现在他们都走了要不就可以让他们向你解释了。”
老五听了老头的话也不再说什么,他虽然没听说过附近有猎人,但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便好,其他事他也懒得管。
他对这老头说:“咱们快赶路吧,若是晚了天就黑了,晚上野兽多,到时候咱们一样走不了。”
老头微笑着点头,他不经意的看孙少阳一眼,忽然对他说:“哎呀,爷爷忘了拿行李,那可是咱家的全部家当啊,怎么办啊。”老头俩手一摊,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怨起天,怨起他原本就不存在的儿子儿媳来。
孙少阳知道老头在演戏,他们身上哪有什么行李,再说一名修士会为了所谓的行李坐在地上骂人吗,当然不会。孙少阳嗤笑一声,也跟着坐了起来。他刚要哭,又觉得不妥,便哭哭啼啼的说:“爷爷,这可怎么办啊,没了行李,我们可怎么活啊。”
老五见两人哭的伤心心中不忍,也怕把野兽跟匪人招来,便扯着老头的胳膊试图把他拉起来:“别哭了,缺了多少钱我看看能不能借你俩。”
老五确是好心,老头止住哭,嚎了一嗓子幽幽的说:“前朝王上赐的玉扳指让我这个挨千刀的弄丢了,我愧对列祖列宗啊。不行,我得找回来。”说着老头拔腿就跑,跑着跑着连鞋都跑丢了。
孙少阳一下子笑了起来,他没老头那份演技,笑的前仰后翻。
老五见了不住的说:“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还愣着干嘛,快追你爷爷去。”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出点碎银子,靠在孙少阳耳朵边上说,“不要回头一样往前走,前面有座叫‘念君城’的地方。你们现在城里住一晚,明天在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孙少阳万万想不到老五会好心给他银子。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老人就推了他一把,呵斥道:“你这小兔崽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