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你觉得这梅花画的可好?”
“好是好,只是这梅花的傲骨,你可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想来天庭上的梅花仙子看了,定会说你怎么来人间没几天,就俗化了。”
“梅姐姐才不会说我呢,没幻化前最疼爱我的莫过于她。只是这么久没见她,看着眼前的梅,还真有点想念她!”
“要是悔了,那你便回天庭,又没谁拦你。”
“我才不要,这人间我还没玩够!”
几处寒梅迎风铮铮绽放,扑鼻的清香,合着朱墨落在宣纸上,一个女子低着头正细细临摹着这梅花的样子。女子身旁,一个男子侧身站在屋檐下望着漫天飘扬的雪花,闲闲散散的落出一句话:“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艳。”
我忽然觉得肺里难受,就忍不住咳嗽起来。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苏姑娘,你醒了吗?”是云霓的声音,我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云霓带着一丝欣喜。“您可醒了,这都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我马上去端药!”云霓似乎不再对我冷淡,反倒有些热情!
云霓刚走,慕容越便推门进来。他坐在床榻上,用手抚摸着我的额头,然后比对自己的额头,松了口气的样子,低低道:“这烧终于退了,言儿可感觉好些。”左肩传来剧痛,我忍着痛点点头!
云霓把药端过来,慕容越亲自喂药。我不太习惯他所给与的温柔,淡淡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温柔道:“你伤口还没开始愈合,怎可动?”他拒绝了我的要求,执起勺子喂我,我无奈的一口一口喝掉药。
药性味苦,我不禁皱起眉头,他看了我一眼,对云霓道:“你去取些甜枣来!”云霓退身出去,房间里就只剩我们两人,忽然觉出一丝尴尬与不安。
“那日是何人所为?”
想起那日看雪,非但没看成雪,反倒遭狼群围攻。遭狼群围攻不说,还遭刺客偷袭。看来那日不宜出门!
慕容越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匈奴人而已!”匈奴人?我们一路都很小心的走,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再着那日不过是随性出门,便引来了匈奴人的埋伏袭击!我抬头看向慕容越,慕容越似乎心有灵犀的看向我。
“可有查清楚?”
慕容越忽然笑着看我,我不明所以。他道:“我一直不清楚,为何齐昔会放你替齐月代嫁,难道齐昔从未瞧上你?”我脸色一沉,不作声。“如果我是齐昔,我一定不会放你走。”
“可惜,你永远不会是他!”
“如果有一天,我和齐昔兵戎相见,言儿是做如何选择?”
慕容越毫无征兆的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我怔住。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我一定会站在齐昔身边,一路追随我的王子,直到征战结束!
我对慕容越默不作声,这个答案是他心知却不是想要的。此时云霓的恰好出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殿下,甜枣。”慕容越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搁下药碗,大步走出去。我拿起云霓手中盘子里的甜枣,味道浓郁甜腻。刚才药的苦味一下子被甜腻包裹,只是为何我心里涌起一丝惆怅。
慕容越似乎真生气了,一连五日都没有再出现我面前。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几颗寒梅迎风傲然的挂在枝头。我瞧见寒梅蓦地想起梦中男子的那句话:“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艳。”
为何最近会梦到那些奇异的事情,又为何每次都觉得这梦境如此熟悉,就像曾经历经过那般熟知。“谷雨……”是那个男子的名字?我抚着左肩望着寒梅,忽的想画画。
从我病了,我们就在这凉州住下。慕容越找了一处宅院,僻静清幽,院中栽种了几株寒梅,此时寒风簌簌这寒梅倒开的清丽。云霓帮我准备了纸墨,我持笔站在窗前凝望着那比雪娇艳的梅花。
收笔的时候,慕容越从院中走来。
“殿下觉得这梅花,花言画的可好?”
“好是好,只是这梅花的傲骨,你可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他话音刚落,我便毫无防备的怔住。手中的画笔兀自落在宣纸上,落在刚画好的梅花瓣上,笔尖蕴开了梅花。
“言儿?”
我一直以为,以为那梦中的人是齐昔。以为许是我过于思念齐昔而做的梦,为何他刚才的话与那梦中男子一字不差。难道梦中那人,那人竟是他?难道我们很久很久之前曾经相识?
我有些不敢详细,也许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境,我要从梦中醒来!
“言儿?”
“啊?”
“你怎
么了?”
“我……”我用右手去抚左肩,扯起嘴角笑笑:“没,没什么,忽的左肩疼痛。所以一时没握紧笔。”
慕容越走近,声音淡淡:“你伤口还没好,怎可吹风!”我看着他,心里蓦地起了另一番感觉,我笑了笑:“不碍。躺了好几日,该下床休息下!”
慕容越不再说什么,只是半晌后慢慢道:“你喜欢梅?”我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清丽的梅花,摇摇头。“我喜欢桃花,三月阳春的桃花。寒梅固然清傲,然却没有三月的桃花来的热烈。灼灼其妖,似乎整个生命都充满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