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一转丸,日月双飞箭。浮生梦一场,世事云千变。曾入梦江南,江南尽,却不与离人遇。万里玉门关,晓日郢都近,离人却近在眼前。
“她是我一个故人。”
那般云淡风轻,那般温润如玉,那般翩翩如风。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每日泡在药罐子里,脸色苍白如雪,瘦弱细柳的南楚太子。
我想过与他万千相遇,却没想到在这大漠,在这塞外,在我这么狼狈不堪的状态里。他纤长的手指伸过来,把我握在手心。温言而问,这些时日,过的可好。
于他,我心中似过了千年。
“怎么满是泪?”
他手抚过我的脸,泪水便从他的指缝中流过。他还是那么温温雅雅,我咬咬唇,泪水中带着笑。他伸出臂膀,把我无声的抱入怀中。
那刻,我觉得我是那个被王子带走的越女,那个心悦君兮的越女。突然眼前一暗,我便失去意识。
等我昏昏沉沉醒来,已是翌日。一个陌生雅致的房间,房间里带着淡淡的药草味道。我起身下床,许是听到我的动静,门被打开,一个下人走来。
“姑娘,您醒了。”
“小顺子?”
那人抬头看我,蓦地也惊诧的看着我,半天才说出话来:“花言姐姐?”我欣喜的点点头。
“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是跟着太子殿下来的。花言姐姐,怎么是你?我还以为太子殿下昨儿个带回来谁呢。没想到竟然是你。”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我抬头环视了周围:“这里是什么地方?”
“酒泉郡。”小顺子干脆利落的回答我。
“那……”
“太子在这里开了家药铺,你现在就在这药铺里。”小顺子最懂人心。我打开窗户,便远远看到游廊外的院子里,齐昔正在整理药材。
“你醒了?”
齐昔把药材归类后交给了小顺子,小顺子便拿着药材去了前厅。我看着齐昔,就像一场梦。梦里草长莺飞,他俊逸的笑在阳光下,暖了整个春天。
“你应该多睡会儿,看,脸色都还是白的。”
“太子殿下……”
“叫我齐昔。”他俊美的眼眸,闪着光。我看到那汪清潭里满满都是我的倒影。“茫茫大漠,我们一样,都只是一介平民。”
“齐昔。”
“肚子饿了吧,我叫小顺子已经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点。”
“这个时节好像没有桂花吧。”
“你先尝了再说。”
我拿起一
块桂花糕,一口咬下去,酥软甜糯,浓郁的桂花香味,萦绕在空气里。“真的是桂花糕。小顺子,你是怎么做的?”
小顺子在旁边看我吃的欢,很是兴奋:“哪是我做的,我不过是打了个下手,还是太子殿下做的。你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每年都会吩咐咱小的摘些桂花,然后进行晾晒。晒干后磨成粉末状,装进瓶子里。太子说这桂花粉即可用药,也可做桂花糕。”
“原来如此,那我再多吃一块。很久都没有吃过如此的桂花糕了。”我拿起一块就要往嘴里送,齐昔忽然伸过手来。“嘴角有桂花屑。”我瞬时脸红了大半。
小顺子却眨巴着眼揶揄:“我说花言姐姐,你脸怎么红了。”我假装生气:“哪有?”小顺子在一边笑开。齐昔也跟着笑了起来,顿时我觉得脸巴要红到耳根子后面了。
酒泉郡相比玉门,则热闹的多。我从凉州到玉门后,就没出过军营。这塞外的秀丽,压根不熟知。
塞外风沙比较大,所以这里的女人都喜欢用丝巾包裹着头。他们不信仰佛教,信仰真主阿拉神。
酒泉郡和长安一样,胡人和汉人交杂。但是明显胡人居多,而这里的胡人,大多是南胡人,而胡人也称匈奴人。
南北匈奴的分裂,就像南楚和北燕一样,长期的互不相通。尽管都属于一个种族,却因为江山社稷而划江而至。南北匈奴,也划玉门为界。北匈奴首府在康居,而南匈奴早与汉人通婚繁衍子嗣。
长期的风沙侵蚀,这里的人都长的比较粗犷,而齐昔和我本是江南人。所以走在街头,引来不少侧目。
“齐大夫,这是昨儿刚摘的新鲜菜,您给带回府上尝尝。”路过一个菜摊,一个花甲老者拿着一把青菜递给齐昔,齐昔温和的谢过。可老者执意要给:“如果不是您,我现在早埋在沙里了。您不但救了我,而且还不收我的药费,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遇上了您。”我笑着接过老者手中的青菜,老者看看我,再看看齐昔。忽的明白似的,笑着道:“这是您夫人吧,长得真水灵。大概不是这塞外的吧。”
齐昔敛过身来看我,然后笑着道:“不是。”
“那可祝你们白首到老,永结同心好。”老者笑呵呵的看看我,看看齐昔。我正欲解释,却撇见齐昔脸上浮起的笑意,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齐昔淡淡道:“谢谢!”
回去的
路上,齐昔伸出手来,把我手中的青菜接过去。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来,我看着齐昔,齐昔看着我。我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