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元叹了下气,“饿啊,肚子空,我在船上一点东西也没吃。”
“怎么不吃啊?”
“晕的很,一点也吃不下。”
云心心疼地,“那你一路上真是辛苦了。”
“嗯,但我去的时候感觉还好,回来不知怎么晕的很。”
两人路上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回到了云心房里,他一进房就摘了帽子躺倒在铺着羊毛毯的藤椅上,眯着眼,“哎,我现在头都有点晕。”
她倒了杯水给他,他也不想喝,但给他的桂花糖却含在了嘴里。
她给他把大衣脱下来挂在挂衣杆上,“你现在这时候回来,早饭都没有了,你要肚子饿,只能先煮点面条让你先将就着吃了。”
他不在意地,“随便吧,我只想吃了东西,然后洗个澡好睡觉,好困头也晕。”
“嗯,那行。”
云心吩咐了刘妈去叫厨房做碗番茄鸡蛋面,又吩咐了杏花去和小菊她们在院里厨房烧热水。
她把炭炉用脚推移到他旁边,看着他疲惫地半闭着,就没有去打扰,而是去收拾起皮箱里的衣物。
面很快就做好了,刘妈用举木托盘端进来时,他就闻到了香味,一下就坐起来,“拿过来给我吃。”
他端着碗面条,等不及地拿着筷子夹起来吹几下冒着热气腾腾的面,就一嗦溜地吃进去,饶是这样,一碗面没多久就被他吃完了。
她见着如此,抿着嘴笑,给他擦了嘴说道,“二爷,你像街上三天没吃饭的乞丐一样。”
他把碗给了刘妈,淡淡地,“我是乞丐,那你就是乞丐婆。”
“乞丐哪里娶的了老婆。”
“娶得到,只要想娶,总会有人想嫁的。”
她嗤道,“你说瞎话,谁想嫁乞丐啊,你把你们男人说的跟什么似的,乞丐都是宝贝疙瘩了。”
他只笑了笑,没有回话了。
她挨挤着他坐在藤椅上,抱着他肩头靠着,柔声问道,“二爷,你去上海那么久,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啊?”
他舌顶着腮帮想了想摇头道,“没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她失望地,“怎么会呢,你不是那边是大城市嘛。”
“嗯,是啊。”
她勾了下嘴角,有点没好气地,“你不会是不方便告诉我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啊,我是去那边开会办事的,三天两头地跟会长去这个地方那个地方开会,还有参观一些工厂,还有参加聚会舞会什么的,忙的很,都没空玩。”
她怪声气地,“哼,那聚会舞会不就是在玩嘛,好玩吧?”
他笑笑,“还好还好。”然后从格纹西装里掏出一块用手帕包着的一个螺钿细漆小小首饰盒,“这是我从一个拍卖会拍下来想送给你的,猜猜是什么?”
她拿起来,又掂量着,“装这么小,不是戒指就是耳环啰。”
“呃,你打开看看吧。”
她打开看后,一枚祖母绿花型胸针映在她眼中,她手指捻起来,细看着,偏起头笑着说道,“二爷你怎么想起要送我胸针啊,我基本上不戴的啊。”
“当时一看到,就觉得很漂亮,然后就想起你戴着也会很漂亮,所以就拍下来了。”然后他指着胸针,“哦,对了,这个胸针倒是有个有趣的故事,你想听吗?”
她努了下嘴,“嗯……说来听听。”
他蹙了下眉,“呃……我想想当时她是怎么说的……嗯……好像大概是,这枚胸针的主人已经五十六岁了,一开始是她出嫁时她母亲送给她的,她成亲后只生了一个女儿,结果这个女儿还在逃难过程中给丢了,安顿下来后于是就收养了一个男孩当儿子,儿子长大后,就把胸针送给了儿媳妇,后面又发现儿媳妇就是她的女儿,但女儿却走在了她前面,把胸针还给了她。”
她听完嗤之以鼻,“这多半是编的,你还真的信啊?要真这么珍贵,怎么会拿出来拍卖呢?”
他解释道,“那个是筹善款义卖。”
她还是不信的样子。
他不想再过多解释,有点烦了,“你之前说我不送你东西,现在送你东西你又不满意。”
她依抱在他怀里,“哪有不满意,你送我的我都喜欢,虽然我其实也没想你送我什么东西,我只想着你人平安回来就好了。”
“嗯,反正就是觉得挺好看的,那边的女人很喜欢穿着旗袍或者洋装,然后别个胸针,你也学一下吧。”
她把胸针别衣服上,垂着头上瞟着眼看他,“好看吗?”
他认真地看着她,温柔地笑着,“好看,要穿旗袍更好看了。”
云心娇声道,“这城里没几个人穿,我不好意思穿。”
“以后去了那边就好意思了。”他再张望着四周,“我皮箱里的东西你都收了?”
“还正在收呢,没收完,怎么了?”
“那里面有本《沪语大全》,你以后有空看看吧,别到时候别人骂你你都不知道。”
“好,我有空会看的。”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杏花进来说禀告洗澡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