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刘洵如往常一样,拿着兔毛刷开始擦拭店里的摆品。
只是在今天,刘洵看着店里的摆品,总是觉得有些不同,仔细看去,店里有的摆品,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气息,有的则什么也没有。
比如眼前这一件瓷器,当他专注的观看时,就能看到瓷器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灰色光芒。
刘洵记得这件瓷器是清末民初的官窑,价值虽然不高,但也值六七万。
再看旁边架子上,一件唐代的唐三彩,周身散发着一股清晰的青色光芒。
他记得那是唐代一个大师之作,如今市面价值上百万。
而另外一个架子上的现代工艺品,周身就平淡无奇,什么也没有。
刘洵内心不由地激动万分,又实验了几次,他发现,越是珍贵的古董,散发的光芒就越强盛。
“那以后鉴宝对我来说,岂不是跟开挂一样,比什么收藏名家、检测仪器都要厉害。”
正当刘洵幻想着如何借此发大财的时候,外头有三人兴冲冲地走进店里,其中一人手上捧着一个雕花老木箱。
李帆见到来人,立即带着恭维的笑脸迎上去:“强哥,今天你怎么有空到本店,是不是得了啥宝贝?”
讲到这里,他瞥了眼那个雕花老木箱。
面前的人叫何强,在安川市开设了几家工厂,资产起码上亿,不过这人平时有捣弄古玩的兴趣。
李帆也是某次聚会认识了这个土豪,因为他是古玩收藏协会的会员,所以何强凡是搞到新的古玩,都会找他来鉴定。
“小帆,老哥有件东西想让你来掌掌眼。”
说着,何强扬手一挥,身边的保镖随即把那个雕花木箱端到柜台上,十分小心地打开,轻轻地端出一个马形的三彩陶瓷。
顿时,一股靓丽斑斓的色彩,照亮了整个大堂。
“唐三彩!”
“小帆,你真是厉害,麻烦替老哥掌下眼,没问题的话,那我就买下来。”
刘洵也十分好奇的看向那唐三彩,虽然做工精致,但是周身平淡无奇,什么光芒也没有。
刘洵知道,这是个赝品。
“强哥,我先来看看。”
李帆戴上手套,取出专业的鉴定眼镜来仔细地端详。
“这尊唐三彩站立姿态,身躯肥壮,各部比例协调,造型形象生动,整体姿态和装饰极为优美。”
“浑身釉彩,密布不规则之开片纹,釉上亦见许多微小土沁斑点,蓝釉和黄釉之上,绽放七彩霞光,釉色滋润靓丽,其釉耄耋至老,昭然一派自然天成之相。”
“彰显盛唐之风,百分之一百的真品。”
“恭喜强哥,收到这么一件好东西。”
闻言,何强登时笑得满面春风,搞了这么多年收藏,可算得到一件珍品,
以后他在圈里,也能涨一涨面子。
“何老板,都跟你说了,要不是我最近缺钱,肯定不会舍得把这件宝贝出售,一百三十万的价格,非常的公道。”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笑道。
“哈哈,有李老弟的鉴定,我才比较放心,现在就把钱给你。”
何强心情大好,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消散,立即从皮包里掏出了支票本,签下一百三十万的巨款。
那个中年男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双手不停地猛搓,暗地里正欢喜着一百三十万很快就要到手。
就在这时,大堂响起一个淡淡的声音。
“那唐三彩是个赝品!”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不由一愣神,齐刷刷地扭头望去。
只见角落站着一个模样平凡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兔毛刷子,专心的扫着一件瓷器。
“赝品?”何强皱眉道。
一旁的李帆脸色一沉,冷声道:“刘洵,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刘洵摇了摇头,回道:“你耳朵聋了?我说那是赝品!”
“呵呵,就你这个废物也懂鉴宝,昨天才刚收回一个破烂,害店里损失一大笔钱!”李帆冷笑着讥讽。
员工们顿时哄堂大笑。
“哈哈……”
“李经理毕业于燕京大学考古系,又是古玩收藏协会的正式会员,是不是赝品,难道还分不出?”
“上个月李经理鉴定一件明代青花瓷,光是佣金就赚了好几万。”
“再说了,像这种珍贵的唐三彩,也不是一个野鸡学校毕业的大专生能来质疑的吧。”
刘洵冷对各番嘲讽,始终面不改色。
“小子,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你凭什么说我的唐三彩是假的?”
中年男人神色阴沉,厉声反驳道。
一百多万的大买卖,怎容得一个小职员给搅黄了。
何强经商多年,生性向来多疑,一听刘洵说是赝品,冷不丁地多了几分迟疑。
李帆窥见这一幕,心底暗叫不好,转而愤然指着刘洵,怒骂道:“倒插门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多嘴,快滚去擦地,鉴宝这活儿不是你这种垃圾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