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莲和高逸亮守在陈小雨的边。
晨星也被罗莲叫来了。
晨星知道陈小雨怀孕了,但怎么也不曾想到,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没把孩子拿掉?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她为什么要坚持怀着?没听说她结婚啊?
陈小雨终于醒了,她一醒过来,看看眼前的几张脸,再往上一看自己头顶上的吊瓶,双手往肚子一摸,惊得一大叫一声:“我的孩子——”
陈小雨挣扎着要下,晨星上前要按住她,她却跟人拼命似地着力一推。
晨星一个趔趄,险些摔在了地上。
陈小雨拔了针头,也顾不得针孔处的血汩汩地往外流着,就向门外冲去。
大家急了,一边涌过去架住她,一边急求医生。
陈小雨被众人架回上,她嚎啕大哭起来,拼了命似地还要往外窜,嘶喊着:“我的孩子!”
医生给她的针孔处贴上胶布,血止了,人却谁也按不住她。只好说:“让她去看看孩子吧。”
育婴特护房内,隔着玻璃,陈小雨看见了她的孩子。
医生在一旁解释说:“你的孩子很好,是个男孩。”
“男孩?”陈小雨的眼睛闪起激动的灵光,转过身,紧紧抓着送她回家的司机的手大声地说:“男孩,是男孩!”
“是的,恭喜你。我已和李总打过电话了。估计,他已在路上了。”
“哦,太好了!”陈小雨笑了,和刚刚要死要活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陈小雨顺从地回到自己的病房,躺在chuáng上接着输液。
二百零二 伤心伤到透
李玉辉昨晚和王兴明在他们的安乐窝里幽会到深夜才回来。
周末,她多晚回家,凌槐风都不会引起凌槐风任何猜疑的,她不是喜欢打牌吗?说一声打牌了,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当然,凌槐风也不会去追究她的事。
晌午时分了,她慵懒地爬起来。下到客厅,看见凌槐风接到一个电话,眼睛往她那儿一瞟,躲到书房里去了。
她的心一当,猜着是谁的电话了。其实,他用不着这样躲闪她。真的,自从有了王兴明的抚慰,她什么都看得开了。
他们不就那样吗?而自己……王兴明对她那么好,他说他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还说只要她愿意,他随时可以和老婆离了。
她知足了,让他们爱怎么聊就怎么聊去吧。
没想到,只一会儿,凌槐风就出来了。
“玉辉,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别那么深沉,”李玉辉看着凌槐风的样子,心里想,“总该不是告诉我要离婚吧?就是离婚,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是还有个死心踏地的王兴明吗?”于是,她平静地说:“你说吧。”
“你做姐了。”凌槐风咬了咬,还是往下说去,“你爸爸生儿子了!”
“什么?我爸爸生儿子了?!”
“是的,在医院里!”
“不!不可能!”
“还记得你爸爸身边的陈秘书吗?就是她生的。”
李玉辉咬了咬嘴唇,挤出一句:“她赢了!可是,我妈怎么办啊?”
然后,她换了衣服,跟凌槐风说了一声:“我要出去一下。”
凌槐风知道李玉辉心里难过,但他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她。看她出去了,想追上去,又停了下来。
事来的太突然了。李玉辉有弟弟了,爸爸盼了大半辈子的心愿终于实现了。可是,她的老妈,那个让人怜又让人羡慕的“老夫人”就要下野了。
她这个做女儿的,真的不知道该喜呢还是该忧?
她不知道,只觉得心头如压了一块铅似的,沉闷极了。她没有开车,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出小区,走上街头。
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息。她叫了辆出租车,上去了。
她要去她和王兴明的安乐窝里,好好地躺上一躺。
二百零三 李老夫人
李夫人快六十岁了,都日落西山的人了,总以为,山的那头,就是人生的归宿。挂个空名又何妨?除了暖的男人,她要什么没有?
年盛时都这么过来了,年岁多了,习惯了。只要男人还记着养她,她还住在李显的家里,她就还是他的女人。至于他在外面gān些什么,眼不见,心清静。
年关到了,一年,不就又要过去了么?
没想到,男人把一个比女儿还小许多的女人带着个小男婴领回了老家。
如果说膝下有个儿子,那回陈家的女人一定该叫她婆婆了吧。
可是,她没有儿子,就是因为没有儿子,只要哪天哪个女人带着个男娃进了李家的大门,她就得退出李家的大门了!
这是她和男人早有的约定。
男人年轻时有过多少女人啊,可是,那些女人连条虫也没为他留下,换了一拨又一拨。总以为,慢慢地老都老了,他命中注定要没子嗣了。虽然她也替他难过,那么大的家业,就让玉辉这么一个女孩子承了去,她也不希望李家是这样的。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