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晶亮的看着他,动作利索流畅的攀上梧桐树,和昨晚一样。
靳鲤微张着嘴,愣住,随即看着他张开双臂,她疑惑着:“啊?”
“过来,我接着。”
靳鲤低着头目测了一下高度,眉毛紧皱着,咽了咽口水:“这样出来吗?”
声线有些抖:“我害怕。”搭在窗台上的手紧攥着,衬着肤色粉红。
梧桐树的枯叶哗哗作响,摇晃着她的心,阳光从叶隙间垂落,萧瑟中一丝光亮,斑驳了许怀斯的眉眼。
“别怕。”说着身子前倾,最大程度上靠近靳鲤,“相信我吗?”
他抬头看她,目光直勾的掉落在她眼里,靳鲤不自觉的点头,喃道:“我信!”
动作随着话语,小心翼翼的爬出去,心被抬到上空,悬起,落到许怀斯怀抱时才觉得那颗心,回归到原位。
许怀斯纵身一跃跳下梧桐树,还是张开怀抱,她没再犹豫,攥紧拳头曲着腿蹦下去,稳稳的被抱住。
直到跳下来靳鲤也不可置信,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她都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有点刺.激有点新奇……更又前所未有的安心。
再抬眼时,许怀斯看着她眼里的光亮,勾唇笑,手插着兜往前走。
声音从前面缓缓穿过靳鲤的耳侧,混杂着风声,而她却只能听见她说的话。
“许怀斯可以让你永远都相信。”
亦如校长室第一次见面时,懒散中藏不住的嚣张与狂妄,逆着凛冽的冬风,chuī也chuī不散。
两个人到南巷婆婆家,靳鲤没有在古意屏风那处看见古筝,正疑惑着,看见从里屋走出来的南巷婆婆。
满脸笑容,随和温暖:“小锦鲤来啦?”
靳鲤笑着点头,刚要问这里的古筝在哪时候,南巷婆婆便说:“那今天先练《jú花台》,婆婆先去古筝班看看,就不打扰你们了。”
靳鲤纳闷,为什么说打扰?好别扭……但还是点着头,“南巷婆婆,古筝……”
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许怀斯从身后轻推进他的卧室,“古筝在这里。”
靳鲤走进去看见许怀斯chuáng旁边的那台古筝,听见门咔擦一声落了锁。
她转过头,眼睛瞬间警惕着,向后面退了几步:“你……你gān嘛?”
已经知道许怀斯喜欢自己的靳鲤,很慌张。
感觉自己羊入láng窝了,还是自己哭着闹着要进来的。
许怀斯看着她这个模样,本来没想gān什么,这会儿突然想逗弄一下。
挑了下左边的眉毛,眼睛被窗外阳光晃的泛着细碎的光,偏偏他舔着唇,一步步走过来:“你说……”
顿了下,走到她身旁,弯下腰,靳鲤无路可退,气息被覆盖住,萦绕在耳侧:“我想gān嘛?”
靳鲤耳朵红透沿着肌肤纹理到脸颊,偏过头躲过他的气息。
过了两秒,她听见细碎的笑声从某人喉咙间溢出来,削薄的肩膀细密颤抖,胸腔也是。
“好了,不逗你了。”
许怀斯撤开身,靳鲤突然就能畅快呼吸了,看见他坐在chuáng边,下巴朝古筝处扬了扬:“弹古筝吧。”
靳鲤慢悠悠走过去,坐下拨弄了两声,还是没忍住问。
“为什么古筝会放在你房间呀?”
第33章
“为什么古筝会放在你房间呀?”
这个问题一经抛出,懒散的靠在chuáng边的许怀斯直起身,轻咳了一声:“陶冶情操。”
靳鲤:“……”
过了两秒,也没见靳鲤再弹出声响,许怀斯看她,靳鲤小幅度挑了下眉,慢慢拿起义甲戴上。
不徐不缓地说:“古筝呢……”她眼尾微扬,盯着许怀斯,继续说:“可以开发大脑。”
“……”
靳鲤将义甲戴上尾指,轻声笑说:“尤其右脑,可以防止老年痴呆。”
“……”
许怀斯看着她,说的一本正经,可不论是动作还是小神情,分明用了捉弄。
他笑了,眉眼都放松下来:“小锦鲤学坏了。”
靳鲤勾起唇,不置可否:“从某个叫许怀斯的混蛋那里学来的!”
许怀斯低笑一声,环着手臂气定神闲的靠回去,慢悠悠说:“那好啊,你得给我弹一辈子。”
“毕竟——”
“我现在我还年轻,离老年痴呆还有时间距离。”
靳鲤没接话,视线垂在筝弦上,眼睫轻颤,听见许怀斯徐徐诱之的声音:“这老了么,是得要个会弹古筝的宝贝儿。”
“……”这人怎么这样啊!靳鲤不再说话了。
专心致志的弹古筝,弹了四十五分钟后,旁边出现一个果盘,里面有扒了皮的鲜嫩荔枝,整整十颗,莹莹剔透。
“歇一会儿。”许怀斯手里一直端着果盘,又向她方向递了递。
靳鲤看了眼时间,平时这个时候还没休息,“不用啦,还有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