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姬面色苍白,颤抖着身体看向帝骆寒,这个男人,绝情冷漠,将自己冻成冰雕扔在客栈供人耻笑不说,还废了她的修为,将她逐出神宫……可是,她看着那通身的尊贵以及风杜绝代的容颜,眼里仍旧是止不住的痴迷和占有。
『尊主,你看看我,我爱她美,比她强,比她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帝骆寒厌恶地看着她:『不是你不如她,而是本尊不够好。』
不够好?众人瞠目结舌,尊主,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大陆多少男子,皆不如你,不如你风杜绝代,不如你天赋异禀,不如你身份高贵,不如你实力强悍,更是年轻一代第一人,大陆未来真正的霸主,还不够好,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不,在神姬心中,尊主你是最完美、最了不起的男人,能够嫁给你,是神姬几辈子的福分。』神姬捂着自己的心口急急地说。
『不,本尊不够好,所以才让你自以为有资格配得上本尊!』帝骆寒一字一句。仿佛利剑插在她心上。
神姬狼狈地瘫坐在神座前,这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在他心中,宁愿贬低自己,承认自己不够好,也不愿接受她的感情,她在他心中,就像一个笑话。
一直都是个笑话,一直都配不上!
神姬颤抖着胸膛笑起来,笑得悲怆哀凉:『尊主啊尊主,你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呢。』
『那么多女人为你疯狂,为你争破了头皮,你却高高在上,从不曾低头看一眼,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永远站在高山之上,为何偏偏要为了一个女人,站在尘埃里,是你的错,是你错了,你不该,不该爱上人。』
杜陌颜上前两步,傲然地看着她:『爱与不爱,或者爱上谁,都是他的自由和权利,你没有资格指责。』
『是你,是你诱.惑了他,将他拉下神坛,你该死!』
神姬一步一步从阶梯上下来,她之所以能够上去,还是被选为神姬的时候,长老用了一滴精血替她开了禁制,让她能够自由出入。
二十年了,从她出生起,就被告知将来会成为神宫的女主人。
十年前见到尊主的第一面,少年一身黑衣,容颜精致,气质高贵冷漠,让她一眼,便错了一生。
可是如今,什么都没了,一切就是一场梦,镜花水月,如今,梦醒了。
杜陌颜站在骆寒身前,看着神姬一脸决绝的神情,想不通修为被废的她,还能有什么把戏。
神姬确实没有什么手段,她能够来这儿,都是靠着秦苏的帮忙,可是秦苏如今都还没有出现,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否则他绝不会让两人的婚礼继续下去。
『我以神姬之名诅咒你们,相爱不能白头,生而别离,死而无冢。』
『无知!』杜陌颜冷哼,以为凭借几句话,就可以分开她和骆寒了吗?身旁一阵风吹过,帝骆寒已经掠身而出。
『找死!』帝骆寒暴怒的声音响彻大殿,众人只看到大红衣袍的男人掐住神姬的脖子,咔嚓一声将她脖子捏碎。
『尊……主,你……终究还是……碰了我……』神姬死不瞑目,在她身后,从神座延伸而下,是一道用血勾出的奇怪图案,到了她脚下戛然而止。
帝骆寒一把火烧了整个阶梯,将那些血和图案烧了个一干二净。
『帝骆寒,你这小子真是的,大喜的日子怎么能自己动手,告诉本少主一声,本少主替你解决便是。』凤卿闲摇着白色扇面的扇子,哪怕穿着白色的袍子,也改变不了他骚包的性格。
『请你看戏。』帝骆寒说了一声,拉着杜陌颜向外走,凤卿闲连忙跟上:『本少主可是很难请动的,你说两句好……喂,你走慢一点。』
于是拉上路珂就往外走,千瞳爱看热闹,也扯上莲雪寒跟在后面。
杜陌颜刚出大殿,就撞见回来的水云殇。
两人对视,神色都有些僵硬,杜陌颜别开头,温柔地朝着帝骆寒笑道:『要看什么热闹?』
那样刺眼的笑容,让水云殇迈出去的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自嘲一笑,微微往旁边让了半步,示意他们先走。
『水公子怎么这么狼狈?』帝骆寒眯着眸子问,之前他回到空间,只知道杜陌颜将他甩出去,却没听到两人说的任何话。
但是,帝骆寒是什么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当初水云殇设计让颜儿冒充他的未婚妻打的什么算盘,所以这次更是故意请他来的,为的就是让他死心。
水云殇觉得心很塞,一口淤血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这两人,都是往人心口上撒盐的高手,无声无息就能将你气个半死,恨得牙痒痒,偏偏又干不掉!
『无妨,不小心摔了一跤。』
一众人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借口,你知道天灵境会摔跤?唬小孩呢。
聪明的人,都没有揭穿他,偏偏就是有不长眼的:『水公子真会说笑,青天白日的,又是灵师,怎么可能会摔跤。』
『…………』
『阿寒,还愣着做什么?咱们快去看热闹。』杜陌颜扯了扯帝骆寒的袖子,帝骆寒低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带着人从水云殇身边路过。中国库
『娘子,你是不是该老实交代,刚才为什么维护他?』帝骆寒宽大的袖袍从背后揽住杜陌颜的腰,不怀好意的手在她腰间微微用力。
『咳咳……』凤卿闲将拳头放在下巴上轻咳两声提醒某个疑似刚开荤的男人收敛一点。
帝骆寒回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自己去山巅看热闹,本尊想起来还有事。』
说完,在众人了然暧昧的目光中,抱着羞红得杜陌颜扬长而去。
杜陌颜真是觉得脸都丢尽了,余光瞥见向这边看来的水云殇,笑容微僵,
『放我下来!』杜陌颜蹬着双腿挣扎,这个帝骆寒,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大庭广众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想到以前他那么纯情,说句话都能红到耳朵根子,这才几年,怎么就越来越没规矩。
杜陌颜欲哭无泪,是什么将那么纯情的小伙子,变成了如今这副流氓模样。
『不放。』帝骆寒固执地抱着她,还紧了紧手臂,直接身形一闪,带她回了神宫的寝殿。
『娘子,你跟水云殇什么关系?之前他为什么跟你一起在悬崖下?』帝骆寒扣住她的腰,目光逼视着她。
『朋友啊,之前他救过我。』杜陌颜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是吗?』帝骆寒危险地眯着眸子,将她扔到床上,禁锢在怀中,『娘子,我想听实话。』
这个姿势……杜陌颜莫名觉得手很疼,连忙挣扎:『帝骆寒,你赶紧让开,这次我说什么也不帮你了。』
虽然……虽然他意乱情迷的样子真的是超级迷人,让她心神难耐,但是,这个男人简直就不是人。
帝骆寒哭笑不得,这丫头想什么呢,虽然他很想欺负她,但是他现在是真的很介意水云殇那个男人啊。
颜儿在悬崖下宁愿将自己陷入危险也要救他,刚才那么多人,又维护他,最可恨的是,跟自己在一起,水云殇那个男人,竟然还能影响她的心情,这绝对不能忍。
『娘子,好好交代,水云殇怎么回事?』帝骆寒不依不饶,薄唇在她身上作乱,杜陌颜羞得全身粉红,眸子迷离: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都好几年没见他了,阿寒,夫君,好夫君,你饶了我吧,咱们……』
『咱们什么?』帝骆寒顺着她的话问道,看到杜陌颜难为情的样子,再次逼问。
『咱们前不久才……』杜陌颜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再说了,洞房花烛夜得等到晚上,哪有大白天的做这种荒唐事的。』
骆寒讪笑一声:『这是人类传承千年的文化,繁衍生息的最高行为,哪里荒唐了,你想想,若是没有这些行为,人类凭借短短数十年的光阴,如何能够传承千年甚至万年?』
杜陌颜:『………』说得好有道理,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呸!你这是什么鬼话,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杜陌颜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一点也没以前可爱。』
『以前?可爱?』好看的眉头狠狠皱起,帝骆寒怎么也想不到,从前在颜儿眼中,自己居然是这样子的。
『看来我让娘子对为夫的误解颇深,今日定要讨回来。』帝骆寒邪笑,动手去扯她婚服的腰带,两三下,大红色的婚服被高高扔起。
『娘……』子未出口,帝骆寒神情一顿,眸色凌厉,一掌拍向大门。
『哗啦』一声,木质的大门瞬间化成粉碎,门口站着一袭白袍的妖孽男人用扇子挡住满天的木屑,旁边还跟着一脸尴尬的千瞳和路珂,就连一向清冷孤傲的莲雪寒,也微微有些不自在。
『你们……在做什么!』帝骆寒咬牙切齿地问,脸色黑得难看,连忙扯过被子将杜陌颜从头到尾牢牢盖住。
『嘿嘿,你们继续,继续!』凤卿闲摇着扇子,不怕死地建议。
『凤卿闲,你王八蛋,想死我成全你。』帝骆寒是真被他气得狠了,平素从不说粗话,现在也压抑不住胸口的怒气,好不容易抱得媳妇儿归,等了十年,谁都不敢来闹事,偏偏这个家伙仗着他不对他下狠手,三番两次挑战他的底线。
『靠,帝骆寒你居然骂我,真是没良心,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你能娶到媳妇儿吗?真是狼心狗肺,过河拆桥,本少主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你当兄弟。』凤卿闲大骂啊,『不就是闹个洞房吗?还要弄死我,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说着说着,整个人瘫在路珂肩头,妖孽的脸上满是委屈,活像被抛弃的小怨妇。
帝骆寒:『………』
杜陌颜:『………』
千瞳和莲雪寒:『……』
路珂:『给老娘放开!』路珂一把踹开他,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敢趁机占她便宜。
『小路珂,我这刚被兄弟抛弃,难道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凤卿闲一双丹凤眼泫然欲泣,妖孽地眨眨眼放电,让人无端生出一股恶寒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