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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在御 第一百四十六章

渡魂灵 悠苒子 3923 2022-10-15 11:59

  『当然是报仇!』骆三泛起一抹诡异的笑,眼底最后一点光也被猩红磨灭,『我杀不了他,也杀了不了你,更杀了不了他的喜欢的人...』

  骆三苦恼的耷拉着脑袋,便贴着在利刃上,鲜血顺着边缘汩汩往外冒,染红了衣领,浸透了衣衫,可他却毫无感觉一般。

  皱起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像是想到什么办法似的,笑的格外灿烂,『可是...我弟弟的命,我的命,不能这么算了阿,所以我只能把真相,那些不堪入目的真相都抖落出来,既然要痛苦,那么大家一起吧!』

  咯咯的笑出声,好一会才止住笑意,转而看向项舒雅,模棱两可的:『他阿...只是想报仇而已,只是想报仇而已。』

  项舒雅浑身一颤,眼前一黑,几乎快要昏倒,手掌抵住身后的桌几,方才站住身子,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胸口中一阵阵揪心的疼,牵动着神经。

  『咚。』

  手指轻轻一碰,摇摇欲坠的冷静彻底四分五裂,溃不成军,项舒雅耳旁传来碎裂的声音,一点点,一块块插在她的心头上。

  『骗...』蠕动着嘴唇,连一个字都的极为艰难。

  骆三低垂着眉眼,轻笑两声,没有给任何人任何指责他的机会,对准那刀口狠狠一撞,鲜血四溅,没有支撑的脑袋蔫巴巴的一歪,猩红的眼睛缓缓闭上。

  『阿!』跪地的丫鬟尖叫一声,那脖子处喷出的血正好溅了她一脸,惊恐的捂住脸,眼前的世界也变得猩红,随后一黑,直直的昏倒过去。

  华露看着死去的骆三,下意识的偏转头去,生在乱世,都身不由已,但这也不能成为胡作非为的理由,至于后头的事,谁也没有料到,谁也没有想到,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命运弄人。

  『怎么了?』花容皱着眉头,晃了晃华露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华露撇了眼死去的骆三,附在花容耳畔,低声道:『姐,死了。』

  死了...

  花容浑然一怔,死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命运弄人。

  项舒雅战战兢兢的看着骆三尸体,那双眼睛虽然闭着,却正对着自己,就好像睁开的一样,仿佛在她耳畔呢喃,『他...他只想报仇而已。』

  那声音如同一个魔咒一般,促使着最后一点冷静崩溃殆尽,魔怔一般忽的跑了出去。

  『郡主!』华露蹙眉看着突然跑出去的项舒雅,『姐,郡主突然跑了!』

  『嗯?!』花容顿时慌了,拽着华露的手,『快!快跟上去看看,快!』

  『是!』华露搀扶着花容快步跟了上去。

  项舒雅发疯似的奔向襄垣侯的房间,她要去证实那最后一句话。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骗饶,都是骗饶。

  项舒雅无数次在脑海里安慰,警告自己,可是涂山的突然离开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障碍阻碍着她,它朝自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发出刺耳的嘲笑。

  玉佩!对!玉佩!

  项舒雅一把掀开襄垣侯的枕头,胡乱的翻找起来,知道掀开到床垫第二层,项舒雅才愣住神,眼眶刷通红一片,嘴唇的血色迅速倒流,脸白的吓人。

  那第二层下头,真的躺着块玉佩,上头雕刻着无比熟悉的瑞兽,栩栩如生,张牙舞爪。刻有瑞兽的玉佩项舒雅都见过,更何况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底下除了襄垣侯府刻瑞兽,谁敢?!

  若是襄垣侯府的东西,那她应该见过啊...

  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点喷薄而出,汇成一团,容儿曾经过,涂山的父亲是长安的大官人,曾留给他母亲一块玉佩,真是块上好的玉佩...

  项舒雅颤颤巍巍的拿起那块玉佩,些许阳光映在上头,还有些熠熠生辉,刺眼的很,手指微微一颤,『啪嗒!』摔在地上,只是这么一摔,『啪』的摔成两半。

  这一声,使得项舒雅猛然一颤,所有的不安一瞬间涌上心头,夹杂着痛苦,愤怒与怨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瘫坐着,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手指缝倾泻而出,滴答滴答打在地上,发出呜呜声。

  ......

  『将军!少将军!』

  侍卫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爬到断崖边,迫切的往下张望,伸出手去够。

  却差了一步,只差那么一点点,侍卫扑上前来时,涂山已经撑不住了,只留下岩石上四道血痕,反身抱住花煜,两人一起掉了下去,雪山的半山腰是缭绕的云,下头是白茫茫的雪,涂山和花煜刚往下掉,便瞧不见踪影。

  只有山头上回荡着一遍遍的嘶吼声,『将军!少将军!』

  ......

  『舒雅...』

  花容携着华露赶来,担忧的唤了一声,瞧见没回信,着急的拽了下华露的衣袖。

  华露踮脚瞥见那乱糟糟的床垫下的玉佩,心头一咯噔,附在花容耳边声的:『姐,找到了,玉佩。』

  叹了声,『正哭着呢。』

  花容皱了皱眉,满目愁容,若是能再早来些就好了,犹豫了片刻,扯了扯华露的衣袖,『出去吧,让她一个人静静。』

  华露看了项舒雅一眼,应了声,便搀扶着花容去外头院子里坐着。

  『骆三的尸体...』花容张了张嘴巴,道解决办法时,犹豫了些许,顿了顿,吩咐道:『葬了吧,葬的体面些,如果可以送去江南和他弟弟一起葬了,终究也是个可怜人。』

  『姐...』华露担忧的握着花容的手,冰冷的很,『骆三这样,压根就不值得体面的下葬,直接拉到乱葬岗,随便扔了!』

  『算了。』花容叹了口气,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到底,这里面还有我们几个促使的源头,虽怪不得谁,但也造化弄人,终究是个可怜人。』

  华露想了想,哀叹连连,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郡主那...』

  『等她冷静下来,再吧。』花容顿了顿,朝着暗卫道:『将骆三安顿了吧,立碑的话,记得写上骆锡意,是他的名字。』

  『是。』暗卫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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