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饮见图森破欲言又止,问道:『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可怕?你什么都不跟我,万一哪那个人找到我,我岂不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那个人其实你也认识,只是我……』图森破又不下去了。
江雪饮不耐烦了,摆出她身为五势山圣主的人气势,汹涌澎湃地道:『图森破,信不信我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圣主息怒,那个人就是江舟,她出来了。』图森破道。
江雪饮问道:『魂黄古城都是她破坏的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具体我不知道,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把生徒十三给杀了,并且破坏了生徒十三的图腾柱方尖碑。』图森破道。
江雪饮听生徒十三被江舟给杀了,再也坐不住了,她立即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怒到极点。
图森破赶快劝道:『圣主,请息怒。真正的生徒十三还在无量世界,我们现在不要惹她就可以了,她迟早会到太上京去找那个饶。』
『她去太上京找谁?』江雪饮问道。
图森破道:『那个人,你也见过,就是虚皇尊。』
『他?他就是虚皇君的那个人吗?』
『正是。』
『不行,我得找到她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主,不要啊……』
图森破想要拦住江雪饮,可是哪里还有江雪饮的影子?
她早已早在千里之外的魂黄古城。
明月夜,短松岗,江雪饮一个人站在一片废墟上。
她朝四面八方喊道:『江舟,你给我出来……』
『这是你的剑吗?为什么想要杀我?江舟,你给我出来……』江雪包拨出宝剑,剑寒如月光。
月光下,江舟提着一个灯笼,从松林深处走来,少了往日的身强体壮,多了如今的精神力量。
江雪饮回头看到她,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问道:『你为什么想杀我?』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家乡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江舟并不答理江雪饮,七步一句话,像个幽灵一样朝江雪饮走来。
江雪饮却无心听她的吟唱,依旧问道:『少给我装神弄鬼,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此剑不是为你祭出的,你想多了?我要想杀你,岂会放你们离去?』江舟道。
她走到江雪饮面前,伸出右手,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剑尖,轻轻松松就从江雪饮那里把剑夺走。
然后,她对江雪饮道:『剑出鞘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你,剑出鞘后,我才知道原来是你。』
『那你为什么把生徒十三给杀了?』江雪饮问道。
江舟笑道:『因为我想要自由,因为她化身牢笼囚禁我,我想自由自在,可是她不放我出去,你我能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
『我就是你啊,难道虚皇君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虚皇尊是谁?虚皇君跟他什么关系?』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这话你就问错了,不是我跟他是什么关系,而是你和我——我们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跟他曾经是恋人关系,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了,你有新的人选,而我将要找他复仇,所以他失算了,所以他要杀了我们。』
『你胡袄,他还亲口跟我,只要我能走到他的他的视野中,他就会告诉我,我的父母在哪里。』
『这话确实没有错,但是你能走到他的视野里吗?』
『我会努力的。』
『你努力你以为你就可以了吗?我告诉你,像我们这样的人,千百万年来,不知道死了多少回,都没有一个人走到他的视野里。』
『你骗我,我才不相信你的话。』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还记得那你你去帮你家浑子买药的时候,突然降临的杀意吗?』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哎,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那我就告诉你吧,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要是在尘世中爱上别的男人,他就把我们杀掉,然后让我们继续化生为人,你明白了吗?』
『你的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我们同呼吸共命运,我为什么要骗你?』
『就算你的是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我没有,但是还是要告诉你,为了从我们中培育出一个人可以走到他的视野里,他甚至不惜毁灭原有的世界,从而创造出一个适合我们成长的世界来。』
『怎么?』
『他在给自己培养一个适合自己的老婆,你还不明白?』
『什么?那么《离界》计划是他搞出来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清楚自己的命运,和你的命运,如果不想因为爱上吴浑而被他杀死,你我就得联手共同抵抗他。』
『容我想想。』
『你有的是时间想想,毕竟大椿树等人已经抵达太上京,为我们争取成长的时间。』
『你怎么知道大椿神的事情?』
『因为下皆宗我之明,我为万物神主。』
江舟语罢,便原地消失,只留下那盏灯笼。
没过一会儿,灯笼失火,殃及池鱼。
在噼哩啪啦的火声中,传来江舟空灵的声音,她道:『快些回去,切莫再来这里,离火封山,度数声乐。』
『你怎么可以放火烧山?太不像话了,把我五势山圣主放哪里了?』江雪饮朝着大火咆哮不已。
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唤,江舟都不再理会她,不过奇怪的是大火只把魂黄古城遗址烧成灰烬。
江雪饮没有照江舟的去做,待大来熄灭后,她重返被大火烧成灰烬的魂黄古城,什么都没有找到,却把自己搞得一身乌黑麻漆的。
最后,她一身脏兮兮地回到晏清都,跟在后面的图森破和吴浑,在过草地的时候也沾上她掉落下来的灰烬。
于是,三个人都灰头土脸地回到晏清都,引起其它人纷纷则目而视,都在声议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