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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难释（2）

　　『你在干什么？』伊利亚德声音传过来，吓得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手里的盒子掉落在地发出巨响，她知道今天绝不可能站着出去这间屋子了。

　　她没有答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偷窃。还是私闯伊利亚德的寝殿，两样罪过足以让她受到最严厉的惩处。就算伊利亚德此刻把她拖到血狱，也绝不过分。

　　伊利亚德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冲着门外说道，『巴奈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去大厅跪两个小时再回来。』

　　门外传来巴奈特的声音，妄图替莫洛解释什么，『大人是属下……』

　　『闭嘴。』伊利亚德冷冷打断他，然后目光落在跪在地上微微发抖的莫洛身上。。

　　巴奈特只得转身出去，关上门后，伊利亚德坐下才又开口。

　　『你想干什么？』

　　她转过身继续跪着，只能实话实说，这个时候要是撒谎就是在找死，『属下想解开日记的封印，属下……只是想找找母亲的遗物。』

　　『那本日记是我封印的。』伊利亚德自顾自的解开外套放在一边，在床边坐下，示意她过来。

　　意料之中那张充满恐惧的小脸上现在布满震惊，『可那本日记是……阿尔蒂安特家族的暗火封印。』

　　伊利亚德示意她再过来一点。

　　『区区一个封印密术又有何难？』

　　她已经做好了挨耳光或者挨鞭子的准备，疼痛却迟迟没有落下，她小心的跪在地上低头盯着伊利亚德的脚尖，过了一会，伊利亚德并没有任何动作，她才轻声开口，『属下不信。』

　　伊利亚德略一停顿，看着她，『为什么一定要打开那本日记？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你母亲就是我亲手杀的。』

　　她惊诧于伊利亚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怒意或者寒意，轻轻摇头，『属下不信。』

　　伊利亚德也是叹息，颇为好奇，『为什么？幻镜不是告诉你了？我也亲口承认了，两个证据还不足够么？』

　　『属下不信。』依旧是那一句话。

　　她从未想到她会跟伊利亚德说这些，像是大脑不受控制，眼眶酸涩的厉害，声音里也带着丝丝委屈，『属下不信，属下是不愿意相信，属下不想恨您，属下不能……属下不能带着对您的恨度过一生，您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么？您是莫洛的……父亲，您让我怎么恨您？』

　　她得知今日已经不能再善终，不如一次把话都说明白。

　　她低着头所以没看到伊利亚德千年都不曾有所动容的脸上在听见她开口叫父亲的时候出现的不忍和心疼，甚至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若是真相更残忍呢？』

　　她几乎想也不想的就开口，『我愿意。』

　　还能有什么更残忍的理由，比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更加残忍？

　　还能有什么，比你的无视比你的延误更残忍呢？

　　『你为什么想走？』伊利亚德突然话锋一转。

　　她没回答。

　　『我问你为什么想要离开阿莱斯？』伊利亚德再次重复，用手压着她的脑袋，让她把头抬起来看着她。

　　她的心已经足够沉，伊利亚德是如何知道自己想离开阿莱斯的？

　　或许是教官吧。

　　可在在伊利亚德面前哪儿敢不回话，只是她觉得开口万分艰难，『属下……』

　　伊利亚德看出了她的艰难，于是打断了她的话开口，『在人界我不是给足了你机会？你尽可以逃走，逃离阿莱斯不再回来。』

　　莫洛诧异于伊利亚德的问题，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伊利亚德如此强大却没派人追踪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放她走。可是那一次在学院时伊利亚德明明跟自己说不要想着自杀或者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