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们抬着被打死的猛虎下山,敲锣打鼓的入村。
大埔村中,村民们围着猛虎惊叹连连。
『好家伙,好大一头吊睛白额虎!』
采药人周贵平看着那头被数人抬进村的猛虎,发出一声惊呼。
青囊医馆学徒亦是一脸的惊容。
萧白轻笑道:『走吧,不然城门关了,我们可就入不了城了。』
现阶段,他需要静心养伤,不想太过于招摇,便在下山之前,将那头虎卖给了那些猎户。
所以此事,除了那些猎户,就只有萧白和贺明兰知道。
回城的途中,贺明兰好奇地时不时好奇地看向萧白。
那俩学徒在回到青囊医馆后,便将在大埔村的见闻说给了其他学徒听,而且说的绘声绘色,言语夸张,仿佛亲眼所见。
院子里,萧白处理着新采摘的草药,旁边的贺明兰欲言又止。
『明兰,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么?』
萧白抬头看向贺明兰。
『你……』贺明兰左右看了看,尔后小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白随口说道:『哦,我自小习武,再加上曾服食过朱果,所以对付区区虎豹并不算什么。』
贺明兰眼睛一亮,『那你能教我么?』
『可以。』
『太好了!』
贺明兰高兴的欢呼。
贺东楼负手走过院子,听到欢呼,他止步疑惑地笑着问:『明兰,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哦,那个……』贺明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而后从要筐中拿出一条用大青叶包着的白鳞鱼,嘻嘻笑道:『爷爷,我在山里发现了这个!可好吃了,爷爷快尝尝。』
贺东楼揭开青叶,鼻子嗅了嗅,道:『白鳞鱼,这可是价值千金的美味,你们这一趟的收获倒是不小。』
『我这还有两条,爷爷若是喜欢,晚上拿来炖汤,一定非常鲜美。』贺明兰道。
『那爷爷倒是要尝尝白鳞鱼炖汤是个什么滋味了。』贺东楼呵呵笑道。
大日西沉,学徒们打扫完医馆,便各自离去。
萧白整理了一下账簿,走到门口,看了看渐渐冷清的街巷,便关上了医馆的门。
厨房中,贺明兰在忙碌着。
萧白进入厨房帮忙,用刀将白鳞鱼的鳞片刮掉,然后开膛破肚洗净。
贺明兰将处理好的白鳞鱼放入砂锅中,切好的生姜和葱蒜也一并撒入,再倒入些许米酒,还有足量的水,最后盖上锅盖进行熬煮。
厨房内的水快用完了,萧白提着水桶来到井边,将水缸中的水打满。
在炖鱼的时候,贺明兰则炒了几个家常菜。
鱼炖好后,他们将菜端至饭桌。
白鳞鱼的汤确实极其的鲜美,肉质比烤制的更加鲜嫩。
『今晚的夜色不错。』
用完晚餐,贺东楼站在屋檐下,抬头仰望星辰遍布的夜空以及半轮残月。
『贺大夫,贺大夫快开门呀!』
这时,前院的医馆传来重重的拍门声和呼喊声。
『听声音,似乎是陶望三……』
贺东楼皱眉思索了下,便举步来到前院的青囊医馆。
萧白和贺明兰二人疑惑的也跟着来到前院,打开医馆的门,就见陶望三和另一不认识的书生抬着孙子楚站在门外。
见门打开,他们慌忙将孙子楚抬进医馆,房在躺椅上。
贺东楼边察看孙子楚的情况边问道:『陶望三,这是怎么回事?』
陶望三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三人原本正要去戏楼听曲,但走在半道上,孙子楚他突然就晕倒了,怎么也叫不醒,我们没有办法,就将他抬到了这。』
贺东楼探了下脉搏,翻看了下眼珠子,皱眉问道:『你们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这街上人来人往的……』陶望三想了想,道:『哦,对了,齐员外家的千金阿宝突然病逝,之前我们遇到了齐家的送葬队伍,在他们走过去没多久,子楚就晕了。』
『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么?』
『在一次诗会上,二人一见钟情,只可惜,齐家嫌弃孙子楚家贫,禁止他们往来,没想到才过了月余,阿宝竟然就病逝了。』陶望三轻叹。
贺东楼捋须道:『嗯,孙子楚目前倒是没什么大碍,他就先留在医馆,你们明日再来。』
『这……好吧,那就麻烦贺大夫了。』陶望三付了诊金,看了眼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孙子楚,便和另一书生离开了青囊医馆。
萧白将孙子楚抬进偏房,贺东楼就让他们回房休息,他还要为孙子楚继续诊治一下。
『那孙子楚的魂魄并不在躯壳,也不知贺大夫会怎么治。』
回到房间,萧白好奇的注视着孙子楚所在的房间。
过了一会,他就看到对面的房间中有白光闪烁,随即一阵阴风吹入屋内。
又过了片刻,贺东楼离开了偏房,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萧白的房间,便回了房。
『这贺大夫似乎不是寻常人。』萧白若有所思。
第二天,陶望三早早的就来到了青囊医馆,见到了醒过来的孙子楚。
『子楚,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么?』
『昨天?咱们不是要去看戏么?这之后我不知怎的就晕了。』
『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陶望三犹豫了下,道:『听说昨晚齐家送葬的队伍走到半道上,棺木突然炸开,阿宝活了过来,不少人都吓坏了。』
孙子楚抓着陶望三的手,急切道:『望三兄,你是说,阿宝她没死?!』
『嗯,已经回了齐府,只不过以后只怕无人敢娶了。』陶望三说着,揶揄地看了看孙子楚。
『谁说没人敢娶了……』
二人说说笑笑离开了青囊医馆。
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忽然来了许多肚子疼的病人,坐堂的聂大夫立即便觉察到了不寻常,让一名学徒去后宅请贺东楼。
贺东楼来到前院,通过望闻问切察看了几个病人,沉思了会,才道:『气虚、食欲不振、浑身乏力、肚子绞痛,这明显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师父的意思是……』
『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同症状的病人,而且他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这很明显是水有问题。』
贺东楼说着,径直回了后宅,打了一桶水上来,用葫芦瓢舀了一勺,放在鼻尖闻了闻,不禁面色变了变,让人去城中四处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