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材盖还挺沉。』
伴随着一声闷响,棺材盖掉在了地上。
萧白手扶着棺材爬了起来,扫视周遭。
『这里是乱葬岗?』
昏暗的天空,乌鸦啼鸣。
枯木参差,怪石嶙峋,山岗遍地坟堆枯骨,以及锈迹斑斑的刀剑。
司命提着灯笼,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这里的寂静,附近的乌鸦『吖吖』叫着,扑棱棱地振翅飞起,有的飞走,有的落在枝头。
『卧槽,我……我还活着……』
『吓死宝宝了,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呜呜,胳膊和腿都还在,脸也没毁容,实在是太好了。』
附近,有不少的破烂草席,还有土坑,一个个人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
这就是学渣和学霸的差距啊,学霸落地成盒躺棺材,学渣直接躺地上。
『我果然是最优秀的崽……』萧白很淡定地站在棺材上,双手插裤兜,抬头45°望天。
无敌是寂寞。
『啊——』
有人一爬出来,就看到了一颗近在咫尺的骷髅头,吓得惊声尖叫,往后跌倒在地,硌到了屁屁,手摸到了根冰凉的棒状物,下意识地拿至眼前一看,不禁瞪大了双眼,嘴皮子颤动:『骨……骨头!哇——』立马吓得炸毛,将骨头一丢,手脚并用地站立了起来,扫视四周。
『骨头,骨头,好多骨头,都是骨头!』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好阴森,好可怕!』
『呜嘤嘤,好多骸骨,亲爱的,我好害怕……』
『我也好怕,咱们抱抱就不怕了。』
那些爬出来的人被吓的怪叫连连,甚至有几人直接被吓哭,如穿短袖置身冰天雪地的腊月,浑身颤栗,满脸惊慌,心神不宁,精神几乎崩溃。
这个遍地森白骸骨的地方,令他们浑身不自在,本能地聚在司命身旁,转动眼珠子,颤抖着,惊恐地望向四周。
今天这接二连三的惊吓,他们感觉胆都要被吓破了。
萧白跳下棺材,走到司命近前,问:『这里是哪?』
『乱葬岗。』
『好吧,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
『这里是伶人锦兰的鬼域,这里因她而存在。』说到这,司命看向乱葬岗下,『离开这个鬼域的方法就在那,至于该怎么离开,还是要你们自己寻找。』
萧白循着司命的视线望去,隐约可见,乱葬岗下有一座府邸。
萧白看着那座府邸,沉思片刻,问道:『伶人锦兰是怎么死的?』
目前,他们已经连续经历了两个鬼域。
第一个鬼域是游乐场,过山车事故『坠亡』。
第二个鬼域是迷宫屋,被骷髅撵,跳窗『坠亡』。
每一个地方都经历了死亡的过程,看来这个地方也不会例外,离开鬼域的唯一办法,都是体验一次鬼域主人死亡的过程。
司命与萧白对视,显然她看出了他的意图,『这我不能告诉你,几乎对于每一个鬼域的主人而言,死亡的原因都是大忌,你们最好也不要直接问锦兰,不然,你们将永远留在这,成为这里的一部分,永远也无法逃脱。』
萧白点头道:『明白了。』
他自然不会随随便便作死。
当然,在攻略的过程中,适当作死还是可以的。
其他人也是纷纷记下,更是不敢作死,只希望能够尽快的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那个什么伶人锦兰,应该……是鬼吧,我们真要去找她?』
有人战战兢兢地问,当说到那个『鬼』字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连经历两次几近死亡的过程,所有人的精神都如紧绷的弦,极为敏感,疑神疑鬼,被搞得神经衰弱,但有风吹草动,都能令他们惊恐万分。
小丑男冷冷道:『你觉得这个地方,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活人么?』
他心情显然很不好,从他微微颤抖的手,以及不安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的心里也是极为恐惧的。
虽说他一直与死人打交道,各种恐怖尸骨见的多了,心理承受能力比寻常人强,也比寻常人知道更多的隐秘和忌讳。
况且,干倒斗买卖的,胆子又有几个是小的?
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再胆大的人,也会感到害怕,若继续这样下去,就算不被吓死,也要被吓傻。
『就是,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一旁的面具男出声附和。
此刻他的心里慌得很,若是有选择,他也不想去呀。
只是,很显然,那个神秘的司命只负责指引,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还得靠他们自个。
想到这,面具男心里那个悔呀,早知会遇到这种倒霉事,他今晚就绝不出门瞎溜达,去洗个桑拿,做个足底按摩,可比大半夜遇鬼舒心多了。
都怪那个可恶的小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就不会来到了这,被吓掉了半条命,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冷风一吹,跟刀刮针刺般难受。
面具男阴狠地瞥了眼萧白,等到离开这里,找回血煞玉蝉,定要将他封入棺中,与死尸作伴。
那之前说话的人,很是不满二人说话的语气,瞪眼斥道:『俩脑残,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么?要你们在这瞎逼逼。』
『嘿,怂货,你TM很拽呀!』
面具男不爽了,冲过去就是一拳,俩人互不相让,扭打了起来。
司命随意地看了看他们,便转身往乱葬岗下走。
『喂,几位,你们这是打算与这些骷髅聊人生理想么?』萧白调侃地说了一句,也转身离开。
见司命走了,其他人不敢在这久待,赶紧快步跟上。
月色迷蒙。
途中,他们见到了许多的死尸,树上站满了红眼的乌鸦,吖吖嘶哑地叫着。
那座府邸雕梁画栋,门前左右两边各摆着一座破旧的石狮子。
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牌匾上则写着『张府』二字。
萧白走到门前,先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敲了敲,见里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他推门,门并没有闩,被轻易的推开了。
院子里摆放着一些桌椅,最前方搭着一个戏台子,但却并未见到哪怕一个人,空荡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