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被射杀,村民们欢呼雀跃,将蛇妖抬进了村。
铜锣敲响,村民们纷纷走出房间,来到图腾神柱附近。
『嚯!这便是蛇妖么?好大一只!』
『原来蛇妖长这样啊!』
『我活了六十余载,这么大的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蛇还会说人话,怕是道行不浅,还好将它给射杀了。』
村民们或举着火把,或提着灯笼,凑近观察着,惊叹地七嘴八舌议论着。
『先生神勇,小老儿在此谢过先生。』
村长看过大蛇,尔后来到萧白面前,拱手拜谢。
其余村民也有样学样。
『诸位不必如此,若非有蛮牛弓以及图腾神柱相助,想要斩杀这头蛇妖却是不易。』萧白微笑道。
村长看着蛇妖说道:『不知先生打算如何处置这头蛇妖?』
『平常你们怎么处理猎物,就怎么处置吧。』
这蛇妖的鳞片虽然坚硬,但也就普通铁皮的坚硬程度。
毕竟只是有些道行的小妖,他还真有些瞧不上。
村长点点头。
平常他们打来猎物都要先祭祀图腾神柱。
当即,便在村长的带领下,开始祭祀图腾神柱。
随着仪式的进行,萧白发现,那原本已经陷入沉寂的图腾神柱又再次亮了起来。
下一刻,他便见到,蛇妖的尸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不一会,那一身的血肉精华便都被图腾神柱吞噬干净,随后沉寂。
村民们先是惊愕,接着纷纷跪拜图腾神柱。
『这应该便是古老的祭灵吧……』
萧白盯着图腾神柱嘀咕道。
传说,在那太古时代,尚且弱小的人族通过供奉并祭祀祭灵,从而得到庇护,也就是那部落图腾的由来。
就像如今的那些鬼神之流,如城隍、山神等,通过黎民香火修炼神道。
祭祀仪式完毕后,陈山将那两支铁木箭拔出清洗干净,送到萧白的住处。
第二天,问明路途,萧白便离开了陈家庄,在离得足够远之后,就将蛮牛弓和两支铁木箭收入次元空间。
……
离了陈家庄,这一路荒凉的很,除了偶尔遇到赶路的行人,道路两旁多是荒野,并无人烟。
马儿悠哉悠哉地走在官道上,萧白忽然鼻子嗅了嗅,有烟火气。
他睁开了眼,就见左前方有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外停着三匹马。
萧白抬头看了看天空,就见前方的天空乌云滚滚,有如千军万马奔袭而来。
山神庙外,他将马拴在一棵树下,便走了进去。
庙内有六个人,见他进来,皆将目光投来。
他们中有三人是一伙的,二男一女围坐在火堆旁烤着鱼。
另有一穿着寻常布衣的老汉,带着一七八岁的孙子。
而在泥塑神像的左侧,则有一面色蜡黄的书生,他也升了一堆篝火,手中拿着一本线装的书籍。
萧白友好的笑了笑,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那几人收回目光。
借着火光,书生低头看着书。
老汉则解开随身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白面馒头,掰开一半,与那孩童分吃。
至于那三个穿着劲装,身侧放着兵刃,血气旺盛的人,则有说有笑的继续谈论着些趣闻。
谈话间,那样貌平平的叫那绿衣女子田师妹,那田师妹则叫那沉稳的黑衣男大师兄。
三人应该出自同门。
喀嚓!
外面突然响起轰隆的雷鸣,狂风忽起,篝火摇曳,有枯叶被吹了进来。
『看来是要下雨了。』
那样貌平平的郭姓师兄说着,起身将庙门给关上。
回来坐下吃了口烤好的鱼,道:『听闻渝州那边有独孤剑冢的消息传出,许多人都去了,也不知真假,大师兄,我们要不要也去那边看看?』
『郭师兄,这独孤剑冢是什么?』那田师妹好奇地问道。
『田师妹有所不知,那独孤剑冢乃是剑圣独孤信的剑冢。』郭师兄呵呵笑道。
『独孤信?』田师妹疑惑。
『这独孤信可是个传奇人物,其来历不明,但有传言,他是由他界破碎虚空而来,当然,这多半是假的。』
三百年前,他突然横空出世,执一柄木剑便败尽了天下所有高手,筑剑庐于云鼎山,忽忽二百载转瞬即逝,当时曾有人见过他,言说他仍样貌如初,惊为在世老神仙。
后其收徒有三,其一为当世第一铸剑大师南宫令,其二乃大渊当朝皇后独孤若澜。
至于那第三人,则是剑庐吴拙,他未曾出过手,与独孤信一同消失,不知生死。
最近传言有独孤信的剑冢出世。
『好厉害呀,大师兄,我们去渝州那边看看吧。』田师妹看向一旁的黑衣王姓师兄。
『渝州,嗯……』王姓师兄想了想,道:『虽不顺路,但也不远,那就绕道去看看吧。』
田莹、王河、郭佑,他们三人奉师父之命,去沂水县为一老前辈祝寿,去渝州倒也要不了多少的时间。
『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那田莹的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砰砰』的拍门声。
『好大的雨,里面的朋友麻烦开一下门,让我进去躲躲雨吧。』外面有人大喊道。
『我去开门。』那样貌平平的郭佑起身,拉开门闩,将门打开,就见一浑身湿漉漉的货郎站在门外。
那货郎道了声『谢』,便走进庙内,将挑的担子放下,用袖子擦着脸,不满的抱怨道:『这雨呀说下就下,也不知要下到几时。』
将门重新闩上,郭佑看着那盖子灰布的竹篓,道:『小哥,你这卖的是什么?』
『自家酿的米酒,几位要不要来一瓢?』货郎嘿嘿笑道。
『大师兄……』听到有酒,那郭佑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看向他们的大师兄王河。
王河吐出口中鱼刺,瞥了眼他,便将一酒囊丢过去,道:『打满。』
『哎,知道了,大师兄。』郭佑笑着接住酒囊,交给货郎,让对方将酒囊打满。
货郎掀开灰布,就见竹篓中放着一个黑色的大酒坛子,打开盖子,便有淡淡的酒香传出。
他刚舀出一瓢,忽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这酒不好。』萧白的声音从货郎的身后传来。
货郎面色一僵,张口就欲说些什么,却突然,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抡起,咔嚓,撞碎庙门,重重地跌落进雨幕当中,接着就听到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以及马匹的嘶鸣。
众人愕然,王河丢掉手中吃了大半的烤鱼,握刀起身戒备地盯着萧白。
『这酒好臭!』那老汉身旁的孩童小声道。
老汉赶紧捂住孩童的口,警惕地看着他们。
闻言,其余人看向酒坛,就见那原本清冽的酒,此刻却污浊不堪,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这……』
几人吃了一惊,看了看萧白,尔后也看向庙门外。
『好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雨幕中,货郎爬了起来,桀桀冷笑着,抬手抓住自己的头皮往两边一撕,人皮剥落。
青面獠牙,浑身长满乌黑的体毛,身体佝偻着,凶厉地瞪着萧白,森然道:『陆判很生气,特派我来取你性命。』
陆判回去之后,琢磨了好几天,在萧白离开安庆府一天后,突然意识到他被耍了,这让他气愤不已,立即派出手底下的鬼怪去追踪萧白。
『哦,是么?』
萧白轻笑地说着话,便纵身冲进雨幕。
『师……师兄,这是鬼怪吧。』郭佑瞪大着双目,哆嗦道。
『嗯……』王河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呼吸有些粗重。
田莹更是被方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心脏怦怦直跳,僵立在那。
山神庙内,几人面面相觑,只觉如同置身冰窟窿中一般,冷飕飕的。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陆判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戛然而止。
萧白穿过漆黑的雨幕,踏入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