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垣根帝督上网调查之后，王兴江确信此时真的没有FSN的游戏——这样其实反而更好解释。

　　毕竟按照爱葛莎提供的分类方法，FATE系列的盖娅和阿赖耶都属于集体智慧。

　　把手机上记录的资料拿出来翻了翻，王兴江才重新坐直，『那我就来解释一下这两个概念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个概念又跟‘生命’的定义有关，所以可以还得多说两句。』

　　『首先还是来说自然意志吧，这个对我来说还是蛮好理解的，就是星球上的自然现象，甚至是整颗星球产生了自己的意识。』

　　『这怎么可能？它们又没有生理结构，怎么可能产生自己的意识？』，在学园都市生活了十几年，垣根帝督不相信一切怪力乱神的事情……哪怕是王兴江刚才所说的『魔法』，也是有规律可循……？

　　『难道是因为那些现象有规律？』

　　『可以这么理解。』，王兴江同意了埃斯特尔的话，『生命的定义其实可以非常广泛，实际上任何物体都可以是承载灵魂的载体，因此任何物体都可以变成生命。』

　　『别开玩笑了，你难道想说这些凳子都是生命吗？』，垣根帝督因为莫名其妙的言论感到有些烦躁，『而且你难道能够证明灵魂的存在吗？！』

　　『可以。』

　　在垣根帝督继续发问之前，王兴江向旁边若有所思的蜜蚁爱愉问道，『蜜蚁同学，你应该操纵不了现在的近田先生吧？』

　　被突然提及的蜜蚁爱愉立刻点头，然后立刻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我只能读取近田先生死前的记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灵魂啊。』，王兴江再瞅了一眼资料，随后开始照本宣科地读，『灵魂是情感的载体，而有了灵魂的载体才能被称为生命。』

　　王兴江马上伸手制止了垣根帝督的提问，『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所以我还是举几个例子，大家也可以一起想一想。』

　　『第一个例子，虽然已经脑死亡，但因为维生设备而保存生理活性的个体算不算是生命。』

　　『那只是一具尸体。』，埃斯特尔马上进行回答，『那只是一团还能呼吸的肉而已。』

　　『我也是这么想的，好了，下一个例子，把自己意识转移到机器人身上，那个机器人算不算是生命？』

　　垣根帝督此时发话，『不可能！现有的技术不可能转移人的意识！』

　　『现在不行不代表将来不行啊，所以现在只把这事儿当成假设就好。』，王兴江再次挥手，示意垣根帝督保持冷静，『那么在假设成立的情况下，那些机器人有没有生命？』

　　『有。』，但垣根帝督还是不能相信，『这只能证明人的思想可以被计算机理解，不能证明灵魂的存在！』

　　『所以要提到近田先生。』，王兴江也没恼，继续慢条斯理的进行分析，『近田先生在生理上已经死亡，但你能说现在的他不是他吗？』

　　垣根帝督一时无法言语，他发现自己的确很难解释这种现象的产生，不过他马上想到了另一个事情，『这一定是魔法的效果！』

　　『不，正因为这是魔法的效果，才能证明有灵魂的存在。』，埃斯特尔此时插话，『而且在我们魔法师看来，灵魂是一直存在的。』

　　『那……真的有天堂吗？』

　　『不一定。』，尽管垣根帝督脸色阴沉，王兴江也还是直接说出了答案，『这要看对应的集体智慧有没有那么强大了。』

　　『这该怎么说。』，垣根帝督的心理素质一向不错，加之这件事情他本来也没有太过期待，所以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如果真的有，那更好。

　　『这就要谈到集体智慧的定义了。』，王兴江把刚才用飞剑切出的果盘摆到桌上，然后拿筷子把每种水果都夹出来一块，摆到另一个盘子里，『跟所有能量、微粒子一样，人类的情感、思维也会自然的扩散出去，如果这些情感波动能够拥有一定的规律、规模，就能产生集体智慧。而如果集体智慧的强度足够大，他就能够影响到现实，因此可以产生类似天堂这样的宗教产物，也是媒介类人文象征系魔法的基础。』

　　思想可以影响现实……

　　这不就是属于个人的现实吗？！

　　跟垣根帝督的关注重点不一样，埃斯特尔注意的地方是王兴江提到的『宗教』，『罗马正教的术式就是由此而来的吗？』

　　『罗马正教？那是啥？』

　　『诶！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正在跟蜜蚁爱愉抢水果的近江手里立刻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宗教啊！』

　　王兴江也很奇怪，『难道不是基督教吗？』

　　『罗马正教的圣父的确是基督，但也确实不叫基督教。』，垣根帝督做出了解释，他知道王兴江可能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

　　『这样啊，那应该只是名字不一样而已。』，已经搞明白的王兴江继而开口解释埃斯特尔提问，『绝大部分宗教相关术式都跟集体智慧有关，所以这些魔法都有很大的局限性。』

　　埃斯特尔感觉有些不能理解，『罗马正教可是最为强大的魔法势力，如果他们的术式有局限的地方，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吧？』

　　『这个局限性并不是威力大小，而是适用范围的问题。』，感觉有点不好说的王兴江马上开始翻笔记，然后在被凌乱的描述搞糊涂之前推开手机，『我还是举个例子吧。』

　　『宗教类魔法一般都有惩戒的效果，所以罗马正教应该拥有直接作用于人的术式吧？』，在得到埃斯特尔的肯定之后，王兴江才继续开口，『那如果他们碰上了非人对手，那些术式能够起作用吗？』

　　看到埃斯特尔露出了思考的表情，王兴江在等待片刻之后说道，『我们可以把这个情况延伸一下，如果他们在外星球遇上了非人敌人，这些术式还能起到作用吗？』

　　『也就是说那些魔法的作用范围非常有限吗？』，不明所以的蜜蚁爱愉只听懂了这部分的意思，而王兴江则马上摇头：

　　『不止，这种魔法能够的作用对象跟能起到效果的区域都非常有限，事实上按照我的想法，他们在火星上甚至可能无法使用这些术式，因为人类的足迹还没有达到过火星啊。』

　　『这是为什么？』

　　垣根帝督此时出面解释，『是因为哪里还没有人类生存，所以根本没有集体智慧吧。』

　　『对，类似的情况还出现在所有占星术上面。』，王兴江也看向埃斯特尔，『宇宙中的星体排布很少有内在的含义，所以能够占卜出来的结论其实都是智慧生物自行安排的。』

　　感觉有些一知半解的近江手里马上提议，『你还是举个例子吧，这样好理解一些。』

　　再端了一个果盘出来，王兴江才继续开口，『还是拿火星举例子吧，如果有一种利用火星意象的魔法，那能够在火星表面使用吗？』

　　『不懂。』×3

　　女孩们异口同声的回应让王兴江感觉非常茫然，『不是，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在月球登陆的事情吗？』

　　『不知道。』×3

　　『那有没有看过科幻作品？』

　　『没有。』×3

　　埃斯特尔是魔法师，本来就不关心科学界的事情，也对科幻作品不感兴趣；近江手里倒是会关注尖端科技，但登月的事情实在太过久远，后续的发展也不多，所以她就没有关心，而她更没有时间关注科幻作品了；蜜蚁爱愉她……她没理由不知道啊！

　　『啊不对，我好像知道。』，忽然反应过来的蜜蚁爱愉一拍双手，『也就是说他们看不到火星是吧？』

　　『对，因为当地的天空中根本没有火星。把这个问题延伸一下就是在北极星上能不能够借助北斗七星的意象施法，由于星座的观察角度不同，当地的‘北斗七星’角度肯定跟地球上的不同，那魔法还能成立吗？』

　　王兴江马上给出了答案，『如果只是媒介类的魔法，那基本上就是毫无作用，但如果是能量放出类的魔法，那就还能起到一点的作用，因为后者是按照使用者对于星座的定义来施放的，需要的是个人对于星座的理解。』

　　『也就是说能量放出类的魔法效果更好，受到的局限性更小吗？』

　　『倒也不能这么解释，因为能量放出类的魔法难练啊，这种魔法需要的能量全部来自使用者，所以需要的能够在体内积蓄能量。』，王兴江突然恍然大悟，『我好像明白你的能力为什么不会对我起作用了，因为我的体内能量更为强大，产生的能量场更大，所以你的能力不能在贴近我的时候生效。』

　　各位超能力者的强大力量让王兴江忽视了一个问题：他们在能力未发动的时候就是普通人！

　　他们都是玻璃大炮。

　　垣根帝督感觉有些难以接受，『这又是什么原理？』

　　『网游里低等级角色难以给高等级角色挂上debuff，现实里也是一样，硬实力强的人当然不会轻易受到弱者的影响。』

　　『你是说我比你弱吗？』，垣根帝督轻笑了两声，『正好，上次还没有分出胜负，现在就让我们来做个了断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