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4 好想拥有!
在油漆中掺杂磷粉的,一定不是能直接接触到油漆的人,因为一旦楚王府出事,这些人嫌疑最重,搞不好满门抄斩,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反而是那些和楚王府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更可能做手脚。
那么楚王府一旦烧毁,除了对太子党,对谁还会有利呢?
云挽月又细细看了周广志的资料,忽而眸光一亮,『查过他的爱徒邓宇了么?』
『邓宇?』裴漠一脸茫然,『邓宇并不负责楚王府的修缮啊。』
『可他是周广志从小带到大的爱徒,他有机会接触到漆的。』
『你觉得此人有问题?』凌霁风忍不住开口问道。
云挽月对刘海威和周广志的分析,凌霁风很赞同,甚至有些佩服眼前这小丫头有如此犀利的想法。
他原本只叫她来看个热闹的,却不想她的小脑袋瓜,这么灵光。
凌霁风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你说的很好,继续。』
云挽月一抬头,刚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他正满眼赞赏地看着她,俊美如铸的脸上好像……还挂着笑意?
云挽月心中一悸,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就是再想这个刘宇也有三四十岁了,又是大夏数一数二的工匠,总是被他师傅压着一筹,心里总会有不满吧?』
『我还真听说过一段轶闻,你可还记得你皇祖母的那把轮椅?』裴漠冲凌霁风使了个眼色。
凌霁风颔首道:『周广志曾经用机关术给皇祖母做过一张轮椅,精致绝伦,皇祖母曾经重赏过他。』
『依我所知,这把轮椅实际上是邓宇做的,被他的师傅周广志冒名顶替领了功劳。』裴漠道。
这话更证实了云挽月的猜想。
邓宇一直被周广志压着,郁郁不得志。
如果太子党向他伸出橄榄枝,他定然心动。
偏巧楚王府的修缮工作他不在列,若是楚王府出了事,很难有人会怀疑到他。
而周广志作为修缮的负责人,一旦查下来,定然会被治罪。
如此一来,就没人能在挡住邓宇的风头了,且这件事又讨好了太子党,何乐而不为呢?
『那邓宇后来怎么样了?』云挽月在箱子里翻了翻,却没有找到更多关于邓宇的消息。
裴漠回忆了一番,好像楚王府出事以后,就没听过邓宇的消息了。
『他衣锦还乡了。』凌霁风淡淡道。
事实上,凌霁风也怀疑过这个邓宇。
当年楚王府出事,是拉周广志下马的最好时机,他却在那个时候销声匿迹,不合常理。
凌霁风只是没想到,云挽月会跟他想到一块儿。
『我看不像衣锦还乡。』云挽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邓宇可是大夏数一数二的工匠,连太后都称赞他的手艺。
他若真回了家乡,那也是名动一方的人物,怎么可能就此沉寂下去?
如此低调,只有两种可能——邓宇要么已经被太子党杀了,要么就是在逃亡的路上。
他以为帮太子党除去楚王,就能获得凌辰逸的赏识?
实际上,凌辰逸只会杀人灭口。
云挽月冷笑了一声。
凌辰逸是个什么货色,她太了解了。
原主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若不是原主背后有沈清,恐怕她也早就被凌辰逸灭口了。
死人的嘴最牢靠……
事实上,原主真的被凌辰逸害死了,不是吗?
『某些人,就是个渣。』云挽月忍不住为原主打抱不平。
她口中的『某些人』,裴漠自然知道指的是凌辰逸,不由得起了八卦心,『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表妹不要表哥了?』
云挽月甩了个眼刀子,尴尬到脚趾扣地。
一想到凌辰逸一声声表妹表妹的叫,顿时生理不适。
『那丑货可拉倒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能跟我家楚王比?』云挽月嫌弃地撇了撇嘴。
一旁看戏的凌霁风眉梢一挑。
但还没来得及品味这句话的滋味,却见云挽月指着画像道:『你看我家楚王丰神俊逸,清风朗月一般,我又不瞎。』
裴漠全程目睹凌霁风的脸由红变绿,深深觉得云挽月再多说一句,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
好歹是个漂亮小姑娘,裴漠不忍心啊。
『姑娘,你的意思我们就追查邓宇就行了?』裴漠没话找话,打断了云挽月那不要命的马屁。
云挽月背对着凌霁风,根本就没发现身后一双眼刀子都快把她戳穿了,反而认真分析起案情:『邓宇这个关键人物一定要查,但同时也要去查查幸存的漆工们。』
邓宇此人说不定已经被凌辰逸杀了,他们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想第二套方案。
云挽月记得东街就住着许多漆工,他们毕竟是在楚王府修缮的第一线,也许当初有人已经发现端倪了呢?
『那我去东街排查一遍。』裴漠道:『至于邓宇,我不太方便出手。』
毕竟有职务在身,毫无理由去查工部的人,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刀影,你去。』凌霁风淡淡吐出四个字。
『喏!』一道黑色的人影瞬间从云挽月眼前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了半空中。
云挽月甚至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哇靠,这轻功也太溜了吧?
『好厉害,好想拥有!』云挽月一脸崇拜眺望着远方。
『想拥有什么?』凌霁风双目一眯。
『轻功啊!好想跟他学轻功。』云挽月满眼闪着星星,拍了拍凌霁风的肩膀,『等他回来,可不可以把他借我几天?』
『他不方便。』
云挽月失望地『哦』了一声,随口道:『将军,你和他的轻功谁厉害啊?』
『我!』凌霁风毫不犹豫地吐出了一个字。
噗——
裴漠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他竟没发现凌霁风的脸皮还可以这么厚,胜负欲还能这么强?
裴漠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那我也先走一步,去办事了,你们慢慢聊。』
『我的意思是,轻功深奥,非一日能成,得要深入探讨探讨。』裴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