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妮娜垂下头没有回答，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我下楼给你买早点去。』他说完，穿上外套出门。

　　布妮娜下了床，往洗手间里走，路过沙发时，见自己的皮包在沙发上。

　　于是她坐了下来，翻开皮包，拿出钱包，翻开，久久地看着里面的照片……

　　…………

　　黄昏，在我家的门口，一辆出租车行驶过来，停在了我家的门前。

　　我老爸从车上下来，走上前去按门铃，但等半天里面也没动静。

　　娄天明只好拿出手机开始拨号：『喂，你在哪儿呢……我在你家门口呢……』

　　我在工作室里，接到老爸的电话：『那你等我一会，我这就过去。』

　　我挂了电话，看了看画作，又涂上两笔，满意地点点头，放下画笔，出门。

　　我把车停好，匆匆往家里走来。老爸正站在门前等候着我：『爸，你怎么跑来了：』

　　『我来接你啊！』

　　我无奈地：』我不是答应你，我会去的嘛。』

　　老爸惊讶地：『是吗？』

　　我打开了门：『时间还早呢，进来吧。』

　　老爸跟着我走进屋里：『你还挺用功啊，过节了还不歇着。』

　　我解释：『我答应别人节后要交一批画的。』

　　老爸高兴的：『哦。』

　　我问老爸：『喝点什么？』

　　老爸摇摇头：『不用了。对了，一会你也别开车了，我们打车走，晚上吃完饭去听我唱歌，尽情喝，都十年没在一起过春节了。』

　　我犹豫一下，想说什么，但还是放弃了。

　　我看出了我的犹豫：『你想说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

　　老爸爸指着我穿着绘画的工作服：『那你去换件衣服吧，我们早点过去。』

　　我突然对他说：『爸，要不你搬过来住吧。』

　　老爸疑问：『怎么，一个人寂寞呀？』

　　我笑笑，沉默。

　　他看着我：『不是不可以，但该先搬进来的人，不应该是我。』

　　我避开老爸的目光：『我换衣服去。』

　　…………

　　傍晚，在一家海鲜酒楼包房里，老爸和穿着蓝色西装的我，正坐在里面喝着茶。

　　老爸问我：『这些年你在美国是怎么过春节的？』

　　我告诉他：『美国国人只有圣诞节和元旦。中国人的节日，都不放假，我除了给你打电话，没别的节目。』

　　老爸疑问：『就没人给你包顿饺子吗？』

　　我笑笑：『爸，你是不是想问我这十年有没有别的女人，你直接问多好。』

　　老爸真问了：『嗯，那你有没有呢？』

　　我笑笑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爸爸哈哈大笑了。

　　我又问：『你为什么不找个老伴呢？』

　　老爸很怀念的向我讲述：『我吧，忘不了你妈。你妈家以前也是个特别有学识的人家，我跟你妈从小就定了亲。』

　　『后来，你外公带着全家人去了香港，你爷爷因为舍不得自己创下的家业就留了下来。』

　　『本来以为两家的亲事也就完了，可你妈在改革开放的前一年突然一个人回来了。』

　　『那时候我们家可什么都没了，但你妈还是嫁给了我，我记着你妈这份情，所以这辈子不可能有别的人能够替代她。』

　　我感叹地：『我妈最后，还不是跟她自己最爱的人去了维也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