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喜一边欣赏着希臣,又一边吐槽着覃桥。
伴随着音乐,希臣打着拍子,一开口就惊艳众人,迎来了热烈的掌声。
许欢喜:『……』真的是天使的歌声,一点都不夸张,纯净空灵得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忍不住跟着众人一起鼓掌,再一次觉得……暴殄天物啊,覃桥这种女人居然生下了这等宝贝?
覃桥看出许欢喜的惊艳,像是老母亲一样自豪:『怎么样?我儿子牛逼吧?我花了很多心思来培养呢。就是随我的性子,就是这么优秀……』
许欢喜头疼地捂着额头,能不能别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叨?能不能让她好好听首歌呢?
『安静。』她堪堪地给了覃桥一个眼神。
覃桥捧着脸看着舞台,像是沉浸在希臣的表演里,不可自拔。
许欢喜总算觉得覃桥没有那么讨厌,大家都是母亲,都分享着同样的心情。
希臣鬼绿色的眼一直看着她们的方向,纯净的声线像是能够治愈万物一样,他的歌声终结了,现场依旧是一片安静,忽然爆发出剧烈的掌声,似乎都被这首歌迷得丢了魂一样。
许欢喜也忍不住鼓掌,要是希臣出道,估计也没很多明星什么事了。
覃桥更是激动地拽着她的胳膊:『欢喜,你看,我真的太为我儿子自豪了。』
许欢喜龇牙咧嘴——松手!手臂!手臂骨头都要被覃桥捏碎了!
她一边附和着,一边抽回自己的手:『好好好,希臣棒呆了,你冷静点!』
直到下一个表演者出场,覃桥才缓缓归于平静,但是她还有好多话要说,像是装满了不倒出来会爆炸一样:『欢喜,你的儿子是哪个啊?他表演什么节目?有没有我们希臣那么牛逼啊?』
许欢喜睫毛一颤,嘴角不可遏制地抽了抽,浑身发凉,刚才没考虑那么多,现在突然发现……她儿子是薛惊云的啊!
这件事要是被覃桥知道,覃桥肯定就像个八婆一样,宣扬得人尽皆知。
她不想八年前的事情,再起波澜。
可是,她又什么都不能做,她不想否认孩子的存在,也不想否认这个孩子属于薛惊云。
所以,她处在两难的境地。
她冷冷地瞥了覃桥一眼,什么都不想说:『不关你事。』
覃桥哪里会这么容易放弃,眼巴巴地看着许欢喜:『说嘛说嘛!人家都这么热情地跟你分享自己儿子了诶。』
她好奇心简直要爆表啊!许欢喜居然有孩子了!看她一副不阴不阳的模样,真的知道怎么做人母亲么!
这真是天大的新闻!
既然许欢喜跟她平起平坐,坐在表演家长席,那就代表许欢喜的孩子是要上台的,桐城国际小的文艺汇演,能上去的人肯定是三头六臂,多才多艺。
那这么看来,许欢喜的这个孩子必然不会差。
是许欢喜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或者是许欢喜哪个金主的孩子?
有趣!这个消息,肯定很多人感兴趣!
许欢喜郑重其事地转身正视着覃桥,态度冷漠:『覃桥,我想,我跟你没有熟到这种地步,请你不要自作多情,试图跟我搭话。
许欢喜顿了顿,语气都不自觉带上求饶的意味:『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仁慈,我麻烦你、感谢你,见到我,就像不认识一样,可以吗?』
覃桥受到这么赤果果的冷遇,这是许欢喜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翻脸,好像是高中三年认识她多丢脸一样。
她像是炸毛了一样:『你才是冷漠又自私的女人吧,三年的友谊,你说丢就丢!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避之不及,明明大家都当你是朋友!无论你经历过什么,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没想过这种念头——就当做不认识一样,许欢喜,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许欢喜叹了一口气,毕竟七仙女一起笑过闹过,是青春,是回忆,也是友情,唔……虽然勾心斗角、有尊有卑、互相讽刺、相互攀比,混着各种奇奇怪怪成分,但好歹也是有感情的。
如果没有发生那种事,录了影像,生了孩子,有着不可揭开的秘密,她自然不会避得这么厉害。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覃桥这种智商,永远都体会不了她的痛苦和心态。
她垂下眼眸,跟覃桥说话真的好累啊,那她不说了好吧,不说了!
但是她不说了,阻止不了覃桥继续说啊。
覃桥大概是忍她很久了吧,反正覃桥向来就是七仙女里边最话唠的,也最喜欢招惹她,从她身上找存在感和自豪感。
覃桥气愤地拽着她,硬是要说个不停,伸手不停地戳着她:『我就是不明白,我又不是问你被谁保养,我就问问你儿子是谁,身为一个母亲,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儿子遮遮掩掩?你儿子是长着三头六臂还是青面獠牙?不,我看啊,你儿子不是智障,就是残疾!』
许欢喜还是被覃桥的口无遮拦给气到,一把握住覃桥的手腕,蓦地抬头瞪着覃桥,这个女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你不是脑子有毛病,就是耳朵有毛病,我说了,我没有被保养。我现在郑重地警告你,我儿子身心健康,我不想跟你说,仅仅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不想说。』
覃桥被许欢喜抓得手腕发疼,但是她也意识到自己触到了许欢喜的痛处,一说这个孩子,许欢喜就激动得不得了,很不想别人知道吧。
她扭着手腕想要挣脱,嘴硬极了,面对许欢喜,她才不要怂:『松开我!反正嘴巴长你身上,你想说什么都行,就你那便宜儿子,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反正,你儿子再怎么样,也比不上我们希臣!』
许欢喜简直被气笑了,她都不知道覃桥是怎么做到如此理直气壮的,好像她说的都是谎言一样。
明明,生编乱造的,就是覃桥自己啊。
覃桥依旧在不怕死地挑、衅她:『你儿子应该跟你一样吧,都不算拔尖,只配当绿叶衬托红花,他上场都表演什么啊,配角吗?还是背景板?』
她松开覃桥,面无表情地拿起自己的包包,直接坐到后排去。
覃桥这种人,她惹不起,躲得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