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差一点被拆穿
『什么天花病人?琥珀,你在胡说什么!』婴宁闻言,一抬手便拍在了一旁的悬桌上,由于她太过用力,桌子上的古玩瓷器镇纸也跟着随之一震,之后又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
琥珀轻撇着薄唇,却是头也不敢抬,她只是点了点头:『对不起,夫人。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刚才追随樱桃的时候,无意间去了紫烟庐居。结果,在那里见到了新来的雪鸢,她说她有个姐妹得了天花,她正在那里为她医治……』
『什么天花?』婴宁轻笑着,摇了摇头道,『那你们有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得了天花的人?还有什么天花,我看八成就是樱桃本人,你们可千万不要给她们骗了!』
琥珀突然低着头,红着脸,『夫人,我看那雪鸢说的煞有其事,仿佛不是在撒谎的样子……』
『胡说,』婴宁再度怒道,『哪有骗子会主动承认自己是骗子的?更何况,那雪鸢居然曾经连驸马都敢欺骗,又岂止是我们……』
趁着琥珀仍旧有些执意,婴宁摆了摆手,『好了,无需再说了。琥珀你跟我去趟紫烟庐舍,记得多带些人!我就不信了,当着众目睽睽的场面,那个雪鸢居然敢玩什么瞒天过海的把戏!』
琥珀重重的点了点头,跟在了婴宁的身后,可是走出去时,她却也不复刚才那般,而是显得一脸的从容和镇定。
雪鸢原本见那琥珀离开之后,赶紧催着樱桃离开,不料,樱桃居然从被子里迅速的跳起身来,还一个劲儿的使劲摇着头。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离开……』见雪鸢的双唇轻颤着,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不解,樱桃忙说着:『若是我现在离开,刚才那些人他们再找回来,樱桃担忧着会牵连到姑娘你!』
樱桃一脸如实和诚恳的模样,让雪鸢轻蹙着眉宇,却又话到嘴边轻叹了一声:『这个你放心,若是他们找来时,我自会有所办法……』
雪鸢正说着,突然听见了外面的紫烟庐舍当中,不知谁说了一句:『夫人,您慢一些。就在前面的不远处了……』
婴宁嘴角轻勾着一丝得意,却是也不言语,只是任凭琥珀给她一边往前面让着,一边引路,而她竟然大踏着步子,往前面横冲直撞着。
雪鸢听着这『夫人』,一时间轻拧着眉宇:『怕是追你的人来了,樱桃你且快一些,从侧门逃走吧!』
樱桃仍旧有些迟疑,可是望着雪鸢那眉宇间透着的一丝急促,她最终点了点头。
就在樱桃逃走不久之后,雪鸢假装一脸若无其事的来到了院子的外面,在超大的圆形场地前,开始剥起了玉米。
婴宁轻撇着薄唇,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之后那些人便径直围到了雪鸢的跟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你们想干什么?』雪鸢猛然扔下了手中的玉米,大喊着道。
婴宁却是快走几步上前,对雪鸢一脸的不屑,就连话语也冷冷的说道:『我们不干什么?不过为了追一个人。』
『一个人?』雪鸢看似一脸茫然无措的看向婴宁,婴宁却突然开了口,指了指那一排竹林当中的茅舍,对她道:『天花?里面有人得了天花,是不是?』
雪鸢有些不置可否,这时,耳畔却传来了婴宁一阵刺耳而又尖锐的讥讽:『还是说你压根在骗人?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花病人?』
『快说,樱桃去了哪里,』婴宁正说着,突然撒开了手,围在周围的数十个太监和宫女们便指指点点,甚至快要戳到她的脸上。
雪鸢见状便也不再隐瞒:『没错,我刚才是欺骗了你们,那个樱桃被我给放走了……』
她正说着,突然转过头,婴宁更加气急败坏了,抬起尖锐修长的指甲,直戳雪鸢的脸上,雪鸢的脸蛋一阵热辣辣的生疼,可是贝齿却仅咬着下唇:『你们不用问了,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虽然雪鸢说话时,语气当中透着一丝不可摧的坚定,可是婴宁却被明显的惹怒了似的,急忙命人去追着樱桃,可是周围东南西北风方向都去追了,也迟迟不见樱桃。
婴宁便有些气愤,开始将所有的愤愤不平都一股脑儿倒在了雪鸢的身上:『你不说是不是?还是说你跟公主是一伙儿的,专门来惹我生气,跟我作对的!』
雪鸢也一时间有些说不上话来,只是冷冷的看着婴宁:『跟您作对?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脸颊突然『啪』的一声,重重的巴掌从婴宁的手心里丢出,直落在雪鸢的脸上。
雪鸢感觉到左脸火辣辣的一阵疼痛,却又龇牙咧嘴:『你什么人?凭什么打我?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这里的侧夫人,你就为所欲为?不过你放心,你这个侧夫人,永远也只是一个侧夫人,成不了大的气候……』
雪鸢气极了,对婴宁猛地喊到,婴宁的目光里充满了一片怔然:『成不了什么气候?让你这个臭丫头多嘴长舌,居然还敢欺骗着我,我就是要打死你!』
『什么丫头!我才不是你的丫头,』雪鸢仍旧愤愤不平,可这时,突然就听见了不远处,由远而近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说话与谈笑声,远远听上去犹如风中摇曳着的一串风铃,悦耳而又动听……
『驸马,今日我想来看一看雪鸢,多谢有你陪着,』季染歌的声音才刚起,一旁就有声音回应道:『染歌,你说的是哪里的话?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我不陪着你,又要陪着谁?』
『可是你不是还有婴宁了吗?』季染歌轻努着薄唇,故作一脸撒娇的表情说道。
柒岩的声音却忽的透出了一丝不悦:『婴宁?还是别提她了,』他轻叹了一声,心里却在低声的说着,身边的那个女人,只此一生唯有染歌一人足矣。
见柒岩不再做声,季染歌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她只是忽的想到了雪鸢,所以想来看看她。
可是刚走到紫烟庐舍时,她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庐舍跟前突然聚满了人,场面壮观,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而这时,最让她有些惊讶的却是婴宁,居然也在这里,而且还正站在雪鸢的对面,雪鸢却被一群人围堵着,脸上还有些浮肿,现在的场面似乎有些太过剑拔弩张了些。
季染歌轻勾着嘴角,指了指雪鸢,又看了看婴宁:『出什么事了?』
听着季染歌这样一问,柒岩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啊,公主说的没错。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岩哥哥,』婴宁见到了柒岩,便有些本能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嘴角轻努着道:『婴宁见过岩哥哥。不过刚才有人正在欺负婴宁,婴宁气愤不过,所以才会忍不住一通教训!可是谁料到,雪鸢她非但不知错,居然还口出狂言,说你和公主都该死的,所以我才忍不住教训了她!』
『我和染歌都该死?』柒岩突然低沉着眸子,看向了雪鸢,若是有人辱他骂他,他都可以不与计较,可是有人在骂季染歌,那便是他的一块心病。
『不,不是这样的,驸马,您听我说,这一切都是她在血口喷人,』雪鸢忙着指向了婴宁,『您和公主对我恩重于山,我对你们感恩都来不及,又怎么说出那样对您和公主不敬的话来?这一切都是她的污蔑,望驸马您三思啊!』
柒岩一转身突然指向了婴宁:『这一切,是不是又是你在搞鬼?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些什么!』
婴宁轻撇着薄唇,点了点头:『岩哥哥,婴宁当然记得,若是想跟岩哥哥在一起,就不得与公主为敌。可是婴宁今天真的是冤枉的,请岩哥哥恕罪!』
柒岩没再说些什么,而是转瞬看向了季染歌,季染歌轻拢着眉宇,虽然柒岩此时的沉默,可是与她而言,却已然胜过了万语千言。
她有些默契的点了点头:『驸马,依我看这件事或许可大可小,但是既然大家现在有缘聚在同一个屋檐底下,还是要同心同德才是!』
『染歌说的极是,』柒岩一边说着,边对季染歌点了点头,『既然大家住在一起,本来就是要相互礼让,以和为贵!』
听着柒岩这样一说,婴宁轻垂着眼睑,可是刚才话语却被雪鸢有些说中了似的,让她这样甘愿当一个侧夫人,一辈子都要跟其他的女人同侍一夫。她好歹一个堂堂正正的丞相府大小姐,纵使是面对着固伦公主那样高贵身份的女子,她又怎么能咽的下着这口气?
『姐姐说的极是呢,』婴宁轻撇着薄唇,之后又一脸的坚定,指着雪鸢,『如果不是那个丫头,刚才拼命的在说岩哥哥和姐姐的坏话,我恐怕也不会气成这样!』
婴宁一边说着,目光凝视着柒岩,不料,柒岩却突然长袖一挥,双手背在身后,双唇紧闭,仿佛无形当中带着一脸的愤怒:『岩哥哥……』婴宁一边说着,突然扑倒了柒岩的怀中,对他道:『岩哥哥,你放心,以后婴宁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胡乱发脾气的!不过你能不能今晚到婴宁的凝香阁?你不知道,自从我父亲走后,婴宁便整日都茶饭不思,甚至有时夜里都会做着噩梦。唯有岩哥哥在,婴宁的心才会安稳……』
这样赤果果的告白,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简直肉麻入骨,柒岩原本执意有些拒绝,不料,季染歌却突然摆了摆手:『驸马,你决定是跟她在一起,还是和染歌?』
『这个还用问吗?』柒岩轻努着薄唇,却将季染歌一把给搂在了他的怀中,『染歌,走,我们去别处。』
婴宁眼睁睁看着季染歌跟柒岩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并且渐行渐远,情不自禁的气恨得又恼又怒。
跟琥珀一起重新回到凝香阁时,她便开始拼命而又疯狂的在凝香阁东砸西砸乱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