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渊这话让我想起了他之前的祭品。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哦不，应该是男妖，而我却只是他众多祭品中的一个罢了。
我情绪低落的跟他解释，『我们人类与你们妖不同，大多人图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为什么说是大多人，那当然是因为还有个海王，渣男，贱女，第三者之类的。
难得辞渊还能立刻看穿我的想法，『怎么，觉得委屈了？本君此前有过其他祭品。』
我点点头，『有点，不过想想也正常，人类寿命短短几十年，你却能活不知道多少年。』
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也要学会换位思考，站在他的立场，千年老妖不可能就只有一个女人吧？
那等女人死后，他得多孤独啊？
辞渊牵过我的手，『你倒是能自己想通，和璇儿不同……』
『嗯？』我对这个名字太过敏.感，连忙抬头看向他，仔细观察起他的眼神，『你又蛊毒又犯了？』
『没有！』辞渊牵着我走到床边坐下，『本君不能保证只有一个女人，但能保证有你时不会有别人。』
『谢谢……』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承诺，有我时没有别人，有了别人就不会有我，相当于分手。
辞渊今天比我爸还奇怪，『不客气，既然你不像她们一样随本君生活，那本君就迁就你。』
这么暧昧的话，要不是之前我刚为黑猫的事自作多情，我都要怀疑他是喜欢上我了。
大概是我们之间的气氛太好了，我竟然有些心猿意马，看着他小心脏怦怦直跳。
辞渊目光灼灼，『本君有些日子没回洞府了，你陪本君去一趟吧，今晚就在那歇下了。』
***
华明湖底。
我看着缓缓升起的巨石门，指着上头那四个一直看不懂的字问辞渊，『这几个字怎么念？』
辞渊抬眸，眼神悠远缠.绵，像是透过这几个字在看别的东西，表情也有些异常，『璇渊洞府。』
周围有水声，我听的不太清楚，便跟他确认，『轩辕洞府？』
辞渊的表情恢复正常，『不是，是璇渊，进去吧。』
璇渊！
璇儿，辞渊！
从这个洞府的名字就可以看出，那个璇儿对他有多重要了，我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感。
进入石室，我想起上次他在这里显形，冲入了别的石室，害我找了半天才把石门打开。
辞渊大概是发现我情绪没之前高涨，低声问我，『因为提到了璇儿，你不开心了？』
我确实容易被她影响心情，但不好意思承认，『没有，我是想到了那间石室的机关很难找。』
辞渊拉牵我来到石壁旁，指着其中一个小小的凸.起位置，『机关在这里，但外人需要鲜血才行。』
难怪上次我这个地方摸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才成功，原来是因为一开始我的手上没有血。
我轻轻按了按那个小凸.起，果然没任何反应，『谁设计的呀，这么血腥，我看着都觉得手疼。』
辞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是璇儿，她说这样更有保障，免得外人轻易便闯进来。』
又是璇儿！
他们在一起多久啊？
又有多少难以忘怀的往事？
辞渊突然抬手，伸出食指在我眉心轻轻点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往后仰了仰，『你干嘛？』
辞渊抓住我的手按在那个小凸.起，『以后你就不再是外人，可以随便开启这间石室。』
石门还真的升起了，我感觉这就是个智能锁，血是密码，而他现在给我的是指纹。
我没进去，反正里面除了一张大到夸张的冰床啥都没有，『你这洞府有多少间石室呀？』
辞渊转过身，径直走到外间的那张小冰床上坐下，『里外加起来共七间，只有这两间常用。』
我跟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气氛太过安静，我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辞渊侧目看向我，语气温柔的过分，感觉都不像他，『青鸾，今晚我们试一次吧。』
我们有些日子没有欢爱了，他总是被蛊毒影响，而我实在是无办法在那种情况下接受他。
今晚的气氛本来还挺好，可他刚才提了好几次璇儿，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影响，再犯蛊毒。
不过只是试一次的话我倒能接受，一旦发现情况有变，我及时停下便是，反正蛊毒是我的保护伞。
辞渊欺身而上，手指轻柔的在我脸上划过，『沈青鸾，为什么你跟她们完全不一样？』
我身体莫名的战栗起来，却不觉得讨厌，『我不知道，我又不知道她们是怎样的。』
辞渊还以为我是害怕的发抖，温柔的安抚我，『别怕，本君这次会尽量轻些……』
说来也奇怪，这次他没喊别的名字，我也没有被强迫的不甘，他更没有现原形。
我与他，明明是妖物与祭品的关系，却有了两情相悦的欢愉，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然而，当我沉浸这种漫步云端的幸福中，闭眼昏昏欲睡之时，我却听到辞渊的低声喃喃。
他的语气不再温柔，『本君猜的果然没错，那蛊毒会保护她，只要没有毒发，她就不会排斥。』
幸福感瞬间被击得粉碎，原来他对我的温柔只是伪装，为的是验证蛊毒对我的保护。
还以为……
算了，是我又自作多情了！
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微微有点疼，我没有睁眼，不想让他知道我听到了他的话。
我开始装睡，脑子里却在想着，从此以后无论他对我多好，我都不能再相信他！
还有他给的那个承诺，我也不能当真。
因为他不值得信！
我睡不着，一直装睡到他送我回家，等他把我放在床上，确定他已经走了我才睁开眼。
此时天还没亮，我就这样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想哭，却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感觉自己受伤了。
被辞渊所伤。
因为我好像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他动了心。
想到这个我很烦躁，心里也闷得慌，最终决定趁着没人去外面的小花园透透气。
打开.房门，我眼前突然一晃，似乎有一道影子迅速的掠过，消失在了走廊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