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听来了?”洪来胜的父亲洪又泉不动声色地这样问家里的保姆汤姐道。
“我一个表弟在镇政府当保安,亲眼看见冯一鸣带着一家老小都住进了镇政府招待所。其中就包括冯家大女儿冯大香。”三十出头低头顺目的保姆汤姐这样回答说。
“可是你昨天不是说冯大香一头碰死在洪来胜家了吗?”洪来胜的母亲刁玉兰立即这样问道。
“是啊,我也感觉奇怪呀,就让我表弟到会议室拍了一张冯大香的照片传给了我,我才信以为真的。”保姆汤姐边说边还拿出手机展示她收到的,她表弟传给她的照片。
“这就奇怪了,到底哪个消息是真,哪个消息是假呢?之前冯大香一头碰死的时候,你也收到了一张冯大香在灵棚里躺着的照片给我们看的……”洪又泉立即这样说道。
“对呀,我也感到纳闷儿呀,就问我表弟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你表弟咋说的?”
“他说他也觉得在镇政府招待所的这个冯大香跟以前的判若两人了。”
“为啥这样说呢?”
“我表弟以前认识冯大香,从来都是一副苦大仇深逆来顺受的样子,可是今天在招待所的会议室里看家她的时候,却是容光焕发,
说话底气十足的样子……
“开始他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洪来胜娶的那个穷媳妇儿,所以才拍了照片给我看的……”汤姐这样自圆其说道。
“难道你表弟看到的是冯大香的魂灵?感觉自己死得冤枉就阴魂不散?被家人弄到镇政府去找领导讨说法去了?”洪又泉心惊肉跳地这样问道。
“讨什么说法,又不是洪来胜害死的,是她自己一头碰死的!”刁玉兰没好气地这样怼了洪又泉一句。
“关键是如何解释她为啥又活过来了呢?”洪又泉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要不,我现在给我表弟打个电话,您二老直接问我表弟关于冯大香的情况?”保姆汤姐这样提议说。
“还问个屁,跟洪来胜这个孽子都断绝关系了,他娶的那个狐狸精是死是活跟洪家有毛关系?”刁玉兰立即这样呵斥道。
话语未落,门铃响了。
“会是谁呢?”洪又泉这样问了一句。
“管他是谁,快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刁玉兰在呵斥汤姐道。
“好好好,我马上去看是谁敲门……”汤姐忙不迭从洪家的三层小楼里出来,到了封闭的大铁门里朝外喊:“谁呀?”
“是
我!”穿上洪来胜的衣服,易容成他的样子,带着冯大香冯四香站在门外的姜新,模仿洪来胜的声音这样答道。
从门镜朝外一看,果然是洪来胜,汤姐立即高声朝三层小楼喊:“洪叔洪婶儿,是洪来胜来了!”
“快让他给我滚进来!”刁玉兰一听是儿子洪来胜来了,尽管感觉十分蹊跷,但也正想搞清楚那个冯大香到底是死是活呢,所以,立即给出了这样的回复。
“哎,知道啦!”汤姐得到了主人的指令,立即打开大铁门上的小门儿。
看见洪来胜一步跨进来之后,后边还跟着冯大香和冯四香!
汤姐头发根儿发炸,后背发凉,感觉情况不妙,立即忙不迭朝楼里跑。
提前了十几步,跑回楼里的客厅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冯,冯,冯大香也跟来了!”
一向“稳如泰山”的洪又泉,都被惊得一下子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别让她进咱家的院子?”洪又泉直接这样埋怨道。
“怕什么怕,我手里这把芭蕉扇是在关帝庙里开过光的,驱鬼辟邪,看她冯大香能作出说明妖来!”其实刁玉兰心里也恐惧,才会用手里的芭蕉扇来强打精神。
说话间,易容成洪来
胜样子的姜新带头走了进来。
冯大香和冯四香紧随其后。
“这不是你家了,洪家没你这么个孽子,你还回来干嘛!”洪又泉又坐回到了他的太师椅上,看见洪来胜就这样吼了一句。
“不是我要回到这里来的,是冯大香逼我带她来的!”姜新模仿洪来胜的声音样貌这样回答说。
“洪家连你这个儿子都不认了,哪里还认她这个压根儿我们就没承认过的儿媳妇儿呢?”一听洪来胜这样说,刁玉兰立即气不打一处来地朝冯大香嗤之以鼻道。
“你们洪家可以不认我这个儿媳妇儿,但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总不能不认是洪家的后人吧?”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洪又泉再次从他的太师椅上霍地站了起来。
尽管洪来胜因为娶了这个不是他们指定的,门当户对的冯大香,跟儿子闹掰,断绝了父子关系,但这几年来,洪又泉一直都盼着冯大香能给洪家生个一男半女的,也好找个台阶跟儿子和好如初,但一直都没有冯大香怀孕生子的消息。
而此刻,忽然听冯大香亲口说出了这样的信息,洪又泉还真有点不淡定,坐不住了。
“怀孕了?”刁玉兰听冯大香说了这句话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