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赢了?”
宁鸣蜩呆呆愣愣,下意识地喃喃出声,很快又醒转过来,双眼爆出兴奋的精光,但仍是不敢置信地重复道:“就这样,赢了?!”
巨大的焦黑区域中,只剩神棍单薄的身影站立着,他面色苍白虚弱不堪,像是一根伶仃的枯草。
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小看这根枯草。
先前那一道几乎令人目盲的雷电,真的是人所能拥有的手段?
不只小辈们心里惊涛骇浪,宁家的长辈们也心中大为骇然,双眼之中异彩连连。
“赢了?”
一道干涩的声音将所有人从震惊之中拉回神来。
不管是长辈还是小辈,在短暂的反应之后,激动的色彩瞬间在他们脸上绽放出来!
“赢了!赢了!”
宁家的子弟握紧拳头,兴奋地跳起来大叫着。
宁惊猿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场中神棍的身影,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羡慕、嫉妒、向往、惋惜……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其实他年幼的时候,就很想拜入邹宝驹门下,奈何天资不足,未能如愿。
当然他也知道,即便是天资足够,自己也无法拜入其门下。
宁家已经是盛海的地头蛇了,若是再掌握风水局这样的大杀器,就连官方,也
会十分忌惮的。
那个时候,灾殃必定接踵而至。
虽然官方也知晓,邹宝驹与宁家相交莫逆,但是毕竟不是宁家人,这其中还是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所有情绪最后都化为一声唏嘘的轻叹,随后他由衷地笑起来,赞道:“厉害!”
“原来他已经留手太多了。”宁靖安也是神情有些复杂,随后眉眼舒展开,心里的一些情绪突然释怀了。
这几天来,关于宁惊国膝盖断折的事,她心里一直有个小疙瘩。
同为宁家的翘楚,她和宁惊国的来往十分密切,两人也经常一起出任务,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很深厚。
所以宁惊国的膝盖断在她手上,她心里一直很愧疚。
而且神棍与他们对阵的时候,根本都算不上出手,只是以土河车的小手段,就让他们自相交戈,不费吹灰之力获胜。
没有实实在在地打一场,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不服气,加上因对宁惊国的愧疚而生出来的怨怼,使得她想要在跟神棍正面对上一次。
如今看到这个场景,她终于知道,神棍那天已经很留手了,也知道双方之间的差距,到底多大,心里的这些东西,自然烟消云散了。
随之涌起的,是一阵钦佩。
其余的宁
家子弟心里的转变也与她类似,在一开始的兴奋之后,再看向神棍的眼神中,全部充满了敬佩和叹服。
对于四周兴奋的欢呼,神棍如同未闻,低头静静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高錾,在确认他确实再起不能之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抬手抹了一把汗水,他向宁玉佛的方位看了过去。
接触到神棍的眼神,宁玉佛先是一愣,随后忍俊不禁,笑骂道:“这小家伙,有点意思。”
邹宝驹嘴角微扬,也觉得好笑。
神棍的那眼神,是告诉宁玉佛,齐野狐答应宁家的事情,自己替他兑现了。
“这两个家伙,不愧是兄弟,骨子里都有一股‘刁’的味道。”宁玉佛对邹宝驹轻声道。
后者笑出声,玩笑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嘛!”
“高錾落败,季正文的脸都绿了。”宁玉佛环臂在胸,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送到季正文耳边。
邹宝驹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季正文,脸上笑意不减,但眼神却凝重起来:“只怕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宁玉佛也将笑意收起,严肃地点头。
这一点他早有心理准备,以他对季正文的了解,对方就不是信守承诺的人,自然不可能愿赌服输,必然有其后手
。
作为应对,他才带了那么多人来。
“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出招了。”宁玉佛瞥向季正文,声音微沉。
“废物!”
身为高錾的义父,季正文完全没有在乎他的死活,一开口便是冷冷的训斥。
高錾身躯细微的抽搐,也让众人才知道,他竟然还没有死。
“神棍,留手了?”看到高錾还能动弹,宁鸣蜩诧异道。
宁玉佛也是询问地看向邹宝驹。
邹宝驹摇头:“留手,怎么可能?那小子都快虚脱了,拿什么留手?”
“那高錾能活下来,是因为护持他的那股力量,太过强大,替他挡住了几乎所有的雷霆,这才留了他一口气。”
宁鸣蜩直抽冷气:“这么猛的雷暴,居然都能顶下来,那股力量真是恐怖!”
邹宝驹冷笑一声,解释道:“季正文这条臭虫,应是得了高人指点,这四尊妖邪要供出来,起码要用十余年时间。”
“四尊妖邪凝聚的力量,尽数护持在高錾身上,他要是这么容易死了,那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