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程俊彦;邹宝驹、宁脱兔;程家,程骏升、唐艳雪;鹏城,马斗器、甄屹钊……
四方势力,恶意的、善意的,或徐缓、或激烈,都以齐野狐为目标,开始涌动起来。
仿佛深海的四方暗流,向着某个中心汇聚、旋转起来,一个小小的漩涡酝酿成型,即将引爆海底。
而此时,身为漩涡中心的齐野狐,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昨晚那颗“黑色米粒”。
那种奇怪的、全然陌生的力量,如同死亡的阴沉和诡异,让齐野狐脑海里的九尾狐都嘶鸣起来,右眼如岩浆般炽烈,仿佛要爆开,流出猩浓的鲜血。
但同时带给他的极度亲切、熟悉,乃至渴望的感觉。
这几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心里不停交织、翻滚,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消散。
如此奇妙又矛盾的感觉,仿佛两者本来一体。
而能有实力将这种力量结成种子,种在别人体内十年不曾消散的这个人,到底是谁,齐野狐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而且,他迫切地希望这个答案,是对的。
“别让我找到你……心肝都给你刨出来……”
齐野狐轻声喃喃,随后闭上眼,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齐野狐先是运行了一圈生死玄经,然后又用八卦母掌活动了一下手脚,才出了卧室。
虽然一晚没睡,又经历了极其惨烈的厮杀,消耗甚剧,但是有生玄气傍身,齐野狐并不觉得疲倦,甚至觉得不用睡觉都没事。
不过二十年来的习惯,还是让他补了一觉。
一觉醒来,丝毫没有以往熬夜后的后遗症,倍觉神清气爽!
打开卧室门,看到宁脱兔正和胡云小声地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把老头逗得眯眼直乐。
这女人也是心眼活泛,自己带了一小马扎,跟胡云“平起平坐”,隔桌笑谈。
桌上还摆着一瓶五粮液、两个小酒杯,显然是她从邹老爷子那儿顺来的,一碟子酒鬼花生下酒,旁边是两个空了的包袋儿。
看到他出来,宁脱兔率先笑了起来。
标志性的龇牙笑,鸳鸯眼弯成月牙,元气又可爱。
“臭小子,睡到现在才醒,跟猪一样!宁丫头都等你好久了!”胡云作势就要抬腿踹他。
齐野狐知道他是作势给宁脱兔看的,也懒得装懒得躲,恍然道:“啊,买菜对吧,你等会儿,我去洗把脸!”
说着,他从角落里端起洗脸盆儿,毛巾往肩膀一搭,往楼层共用的水房去了。
胡云眼珠子一转,也嘿嘿笑了起来,道:“宁丫头你先喝着,我年纪大了,去放个水。”
宁脱兔眯眼笑着点头,脸上两片飞云更添几分喜人。
胡云心里将她拐来当自己外孙媳妇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做贼似的来到水房,齐野狐正仰头“咕噜咕噜”漱口,胡云气得一巴掌拍他脑袋瓜子上。
齐野狐“噗哇”一声,一口水全喷出来,把衣襟打湿个遍。
“你老人家这病刚好,是不是觉得精神百倍没事干啊?作什么妖呢!”
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下,齐野狐有些恼。
胡云也不甘示弱,怒目道:“你怎么光长这个儿,一点不长心眼儿呢?人宁丫头都上门来了,你一点不知道把握机会?”
“这么好的姑娘,长得好看不说,做菜也好吃,而且还不嫌弃咱们没钱,住这小破屋,还能陪你外公我喝酒聊天,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要是不抓紧机会,以后让别人抢去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胡云唬小孩儿似的,威逼利诱,语气还抑扬顿挫,非常的煞有介事。
齐野狐被他搞得实在没脾气,心道要不是隔壁住了个煞神,您老还美滋滋地引狼入室,人还真就不一定上门来。
再说了,把握什么机会?让她天天可以砍我的机会吗?
对于厨房那一阵追砍,齐野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里发慌。
心里这个坎儿怕是过不去了。
胡云看着他不解风情的懵懂样子,心里叹息不止,觉得没有自己的出谋划策,自己外孙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拿着!”
胡云拿着一四四方方的东西,往齐野狐手里一拍,就兴致勃勃地传授齐野狐自己各种不靠谱网站上看来的“脱单秘籍”:
“一会儿别真就傻乎乎地
只去买菜。买菜前找个商场,跟她好好逛逛,给人家买点衣服啊,首饰之类的。我以我七十岁的人生阅历担保,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这个!”
齐野狐眉头皱起来,脑袋里浮现出宁脱兔的形象。
除了容貌外,印象最深的就是兔子印花的大短袖,宽松的工装裤,以及帆布鞋或是运动鞋。
除了第一次相遇的特殊情况化了妆、戴了首饰,之后就都是素面朝天,手上脖子上耳朵上,都没有任何装饰品,就连头发也只是一根简单的发绳给绑好,不像是喜欢买衣服、首饰的人。
所以,你确定带她买衣服首饰有用?
“发什么愣!别怕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