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此时是众人由极度紧张转向彻底放松的一刻,所有人都卸下了防备。
所以这缕青烟选择了这个时候突发其难!
而且角度极为刁钻,恰好处于其他人的视角盲点,只有齐野狐看到了这一幕。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出手了,只能出声引起邹宝驹的警觉。
“雕虫小技!给我缚!”
在他出声的同时,邹宝驹已经做出了反应,冷喝一声,双手顷刻结成一个宝山印。
不可动摇的巍峨大势骤然临世,邹宝驹背后如同出现一座凌天大岳,清瘦的身躯爆发出令人想要拜服的磅礴气韵。
齐野狐呼吸一滞,竟凭空生出一股仰望泰山般的渺小之感来。
空间仿佛凝固,毒刺一般的青烟骤然滞空,如同被冻结在冰块中的一条细鱼。
邹宝驹看着这一缕阴毒的青烟,不屑的冷笑:“哼哼!藏头露尾的鼠辈,就等着你们露出尾巴呢!”
齐野狐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看邹宝驹的样子,显然是早有准备,那里需要自己的提醒?
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高深莫测的老人了。
揉揉自己的胸口,齐野狐给自己顺了一口气,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心脏稍微小一点,根本经不起折腾。
此时,宁邦国他们才发现这个猫腻,反应过来之后,惊怒的火焰在胸中熊熊燃烧。
“季正文这条臭虫,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若不是邹老弟你早有预料,没有着他的道,我们宁家今后有何颜面再面对你啊!”宁邦国愧疚道。
宁玉佛冷声道:“若是邹老爷子今日受一点损伤,我就算只身前往东南亚,也要将季正文那个混账的人头带回来,以示谢罪!”
这爷俩面如寒霜,冷目如电,杀气腾腾。
然而邹宝驹却是都懒得撇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俩也不
用在我这儿演双簧,就凭季正文那条臭虫,也想算计到我,那我这么些年才真是白活了。”
“那是那是!”父子俩变脸一般,笑眯眯地奉承点头。
宁脱兔姐弟在一旁看得直捂脸,大有没脸见人的羞愤。
这儿还有齐野狐在场呢,和晚辈的第一次见面,你们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面子?
齐野狐也是开了眼界了,怎么宁家的这些高人,一个比一个没有高人气度?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面无表情地当个雕塑。
“野狐,你可知这是何物?”
邹宝驹没有理会宁邦国爷俩,而是看向齐野狐,笑问道。
齐野狐自然是摇头。
“这是降头,东南亚的一种邪术,其来源众说纷纭,有说来源于印度教的,有说来源于咱们国家的道教的,也有说来源于苗疆巫蛊的,不一而足。”
“不过究其特征,确实跟苗疆巫蛊术,更为相似一些。”邹宝驹解释道。
“而对一个人下降,必须要有载体,这些载体,一般是由活人鲜血、乱七八糟的药,甚至毒药、还有以尸油,甚至尸胎来充当的。”
“邪门歪道,有干天和。但却因为其确有一定的效果,所以在南洋一带,甚至我国的某些地区,也大为盛行。”
邹宝驹冷笑摇头,脸上也浮现出鄙夷的神情来,显然对所谓的降头十分的不屑。
“惊猿这次,就是不小心着道了。他在猎杀一个登岸的家伙时,被对方偷袭,虽然及时反应过来,但也被匕首划伤了一条口子。”
“若是寻常情况,这点小伤自然不值一提。可是那把匕首上,涂满了下过降的尸油,尸油通过惊猿的伤口流入了他的体内,给了人下降的机会,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你先前不只是在去除惊猿体内的尸毒,还是在和下降头的那
人隔空斗法,所以才会如此艰难。如果光是尸毒的话,我想你不到一分钟,就能彻底解决吧?”邹宝驹看着他,轻笑道。
齐野狐笑而不答,但脸上的神情却已经是回答了。
邹宝驹看着病床上已经彻底无事,但气色还很虚弱的宁惊猿,怒而冷笑道:“季正文这条臭虫,在东南亚这么些年,倒真是没有白活。”
宁邦国和宁玉佛也是冷笑连连,宁脱兔姐弟俩,眼神也闪过凌厉的杀机。
齐野狐明白,宁家和那个季正文,是彻底不死不休了。
“那这青烟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宁脱兔好奇道。
“也是降头的一种。是有人隔空操纵的,最为核心的那一部分。先前假装被我彻底铲除,隐藏在惊猿体内,想要瞒天过海。我将计就计,倒是想看看他想要干什么,没想到竟妄想偷袭我。”
邹宝驹失笑,“他季正文猖狂的本性,倒是一点没变。”
“只不过,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看我了。”
他笑着伸出手,捏苍蝇一般,就要将这缕青烟彻底捏爆。
如此一来,这道降头术就彻底告破了,其背后的施法者,必然受到反噬。
齐野狐心头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子,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