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多少年了,很久没听到有人如此对老朽说话,这样的感觉倒也亲切。”
李旭辰深深凝视了天后一眼,目光微凛,侧头看着七窍流血不止,却是铿锵不倒的楚天,咧嘴道:“除非他死了,否则你,包括兵王门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痛下杀手。投鼠忌器,永远只属于帝子乾坤那一类人,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折手段。兵王门纪律言明,上行下效,忠义信仰是没有错,却也是最大的弊端。譬如说现在,如果这面旗子倒下,又当如何?”
“不当如何。”
拥簇的人群中,浮掠出一道手持湛泸黑剑的羸弱身影,帝的目光死死凝视着李旭辰,亦不知道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哪里来的勇气,怒目而视:“我记得你的脸,大师兄和二师姐记得你的脸,大姐大记得你的脸,姑姑记得你的脸,西南王府的任何一个人都记得你的脸。”
“如果师父真的死了,会有一面又一面,更多面的旗帜站起来。他们报不了仇,我还小,迟早有一天帝会报。如果在我长大以后你死了,你的子子孙孙,香港三大家族所有人的子子孙孙,全部都要受到报复,直到流干最后一滴汗水,流尽最后一滴血液。像你们这种政府的走狗,哪里懂得信仰永远比生命更加重要。”
轰。
帝的话,宛若重磅炸弹一般在人群中疯狂炸开。
他的话,无疑是西南王府最为坚决、坚定、坚固的态度。是的,信仰就是这样可怕的执着,不问对错不管是非不动罪与罚不屑善与恶。
一切,直问本心。
一个十二岁的稚童都是如此血性阳刚,西南王府,到底是隐藏了多少惊天怪胎?
“当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西北宁家果真后继有人。”李旭辰淡淡而语,对于帝的言辞并不评论,目光环视一眼:“我若想走,谁人敢拦?”
“我敢。”
李旭辰的话音才
落下,又是一道稚嫩声势响起,身影浮掠,罕见身着一身小迷彩服战斗装的康晓敏,右手手持剑花长剑,左手却是持着一柄遥控器,冷怒而喝:“整个西南王府早已安放好炸药,除非你能飞天遁地,一旦引爆照样死无全尸。臭老头,快些将楚天给我放下。更何况,你也没有什么好了不起的,我师父乃区区一介女流之辈你都无法击败,跑到西南王府耀武扬威欺负弱小,我都替你害臊。你就不怕你儿子生下来没屁眼?”
早已狼狈不堪的李东来闻声,顿然冷汗直流……
李旭辰的神色中也是闪掠出一丝阴沉,他乃堂堂帝师,居然数次三番受到小辈如此羞辱,颜面何在?不再废话,冷声道:“我便走上一遭瞧瞧。”
“你敢……”
“不要乱来。”这个时候,楚天却是阻止了所有人的举措,目光深深的环视过那一道道脸颊,最后定格在天后玉容之上,一字一顿。
“宁屈而直,万备赤事,燕雀归巢,鸿鹄遮天。”
短短十六字,却仿佛是在天后的心中注入了一剂强心剂,那凌乱震怒的心绪在刹那之间便是异常恐怖的冷静下来,周身厉戾之气迅速收敛,不再是那举世皆敌的世界最强恶魔,依旧是真正跨入神坛的世界最强者,风姿卓越,媚艳无双的存在。
只见,在兵刃相见摇曳的灯火尽头,一袭白衣飘飘的天后青葱玉手扬臂一握,攒动的西南王府成员自是明白这个手势意味着什么,虽然心中极度不甘心,但是兵王门的第一条令就是绝对服从,一旦高于自己级别职位的强者在战局中做出判断和决心,就必须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更何况,天后在西南王府中拥有着的独一无二的地位绝不是左副门主这个职位就能充分代表,早已凌驾在这个职位之上,风靡万千。
看着不少成员愤懑不平,死活不愿意放下手中武器,楚天的大弟子左制裁者刺刀尽管心
中同样不甘,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保持冷静,并且做好表率的作用,“听我命令,所有人全部放下武器,否则定当受我制裁殿制裁庭制裁。”
不甘吗?
愤怒吗?
恨意吗?
不屈吗?
对于兵王门许许多多的成员强者来扫过,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情。
这等耻辱倒不是因为楚天现在处在垂死的边缘,并且还在帝师李旭辰这尊超级巨无霸的手中,此时此夜能不能够幸存都还是一个天大的问题。而是在于,就是眼前这个七窍流血生死未仆的男人,虽然是追随在他身边,却是在那三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数不清次数的救过不少成员的性命,这其中不仅仅只针对核心层和第一梯队的成员,只要是兵王门的任何一个成员遭遇到危险,只要被楚天遇见或者是遭遇,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施救。
然而,楚天此番遭遇灭顶之灾,多达数千人却是都不敢贸然出手,就连号称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真正神枪手的隐侯都是将枪托死死捏的手心出汗,同样不敢发动进攻。在所有成员看来,这无疑是对楚天的一种羞愧,无计可施这就是他们的耻辱。
人衡之,我必衡人。
一个人的强大,并不一定要展现在武力值和智力值这两方面,一个人的忠义、性格、作风以及对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