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就是陌生人。
谎言就这么不攻自破。
江月稠低眸抠了下手指,有些许的尴尬。
曾忆昔却没什么反应,只看着李志,问:“你走不走?”
“走啊。”李志应了声,又跟江月稠说:“江爷,我们一起吧。”
“我坐地铁就行。”她说。
“坐什么地铁呀?坐他的车啊。”李志不解。
“我晕车……”她只能再扯一个谎。
“……晕车?”李志有些意外,挠了挠,又道:“但他那辆路虎揽胜坐着很舒服的,应该……”
话被路虎的车主打断,他撂下三字:
“不顺路。”
第3章 要不要拍一张做壁纸
江月稠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没有怎么尴尬。
高中时,曾忆昔就是他们班家境最好的。
他家住在临江区房价最贵的地段之一——临江大道那边,跟她今晚要去的地儿确实是南辕北辙。
李志走了两步,又转过头,跟她家附近那个公jiāo车站口的黑车司机一般热情。他一拍脑门,想起了件事:“都没问江爷你去哪儿呢?怎么就不顺路了?”
“我回家。”江月稠解释,“寒山区那边。”
“寒山……”李志嘶了一声,又想了想,“那地球是个球体嘛!转一转总能转到的。”
“……”
搁这儿转地球仪呢?
但知道李志是好心,她也解释道:“那也太麻烦曾忆昔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七号线能到。”
曾忆昔抬眸看了她一眼。
什么也没说,眸里也没什么情绪,视线也很快就被撇开。
李志有些不放心,“那你晚上一个回去安全吗?”
“没事的,现在不在搞扫黑除恶嘛,我们那儿没几个犯罪团伙了。”江月稠半开玩笑地道,“快走吧,曾忆昔还在等你呢。”
李志这才进了电梯。
江月稠有意和他们避开,去了趟卫生间,但只洗了个手。墨迹了一小会儿,估摸着他们应该走挺远了,这才坐电梯下去。
出了电梯,她收到江明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到家呀?”江明问。
“还有一会呢。”江月稠说
“到我们这儿最晚一班公jiāo是十点半,要太晚了就没车了。”江明说,“你回来的时候要没车就给我打个电话。”
江月稠这才想起来他们偏远郊区,不比这边市区。晚了还真就没车了。
电话挂断,江月稠想着直接打车去附近的地铁站。这样勉勉qiángqiáng,说不定能赶上那边的末班车。
但四周都是人,车还很不好打。各个都是“有客”。
她看到附近有辆共享单车,刚准备走过去,就看到有人捷足先登,又把它骑走了……
“……”
她呼出一口气,准备认命走路。
视线不经意地一偏,注意到一旁的梧桐树下停着的那辆车。
路灯将车标照得格外清楚。
是路虎。
她往前走了几步,半信半疑地又瞥了眼。
透过半开的车窗,她看到曾忆昔的侧脸。
路灯洒下的光,将他利落分明的面部轮廓照的很是清晰。
他微低着颈,在看手机。
墨眉微蹙着,像是有几分不耐。
似是觉察到她打量的目光,曾忆昔忽地斜过脸看了过来。
黑眸浸着光,却还是有几分冷情。
四目相对,静默了好几秒。
刚刚在江体,都已经戳破了彼此的身份。
江月稠觉得这会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好像不太好。她只得硬着头皮打破沉寂,“嗨,你怎么在这儿……”
“等人。”曾忆昔声音淡淡。
江月稠“哦”了声,刚准备说个场面话就走时,曾忆昔忽地先开了口。
“你以前不晕车的吧。”他放下手机,问了句。
高中那会,chūn游秋游坐大巴的时候,这人可是一路都睡不醒,脑袋都能磕到他肩上。
下车那叫一个jīng神抖擞。
江月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但也不好不回答,“……今天……有点不舒服。”
曾忆昔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因为是他的车,所以才晕。
不就是这么个意思,语文没考及格的人也能听的出来。
江月稠后知后觉地抿出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味,但事情解释起来就很话长。
说近来身体不太好,但听着又显得敷衍和虚假。
说仔细点吧,又很啰嗦。她得解释自己得知获奖消息后太兴奋了,跟八十岁高龄才中举人的范老爷子差不多,一下得意忘形。昨个儿大半夜的吃了烧烤,入秋了还喝冰啤酒引起肠胃不适,夜里基本就在上厕所和听室友上厕所闹动静中度过,也就是一晚没睡。
然后早上大姨妈来了,这段时间很不规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