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94
安慰。
眼泪决堤,她哭的像个孩子。
贝斯在一旁从惊讶中回过神,她比喜鹊还小个一两岁,不过心态更加成熟,早在被家里人踢出家门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这辈子不再流泪,然而现在也有些鼻子发酸,她轻轻拥住喜鹊,视线一丁点也完全不舍得从那道背影上移开,心跳声强烈的让耳膜深处都在回荡着扑通扑通的回音。
她是在感动么,还是在紧张,又或者是激动的语无伦次?
贝斯第一次无法正确的区分自己的情感,就像是从小到大一直憧憬喜欢的人物从纸面中走出,来到了现实。
她的余光不自觉落到了上杉泉的身上,后者的表现则是十分淡然。
贝斯不由得奇怪,神宫剑巫竟有这等心智?
然后她细细打量后骤然无语,上杉泉不是淡定,而是贤者了……字面意思,她好了。
见到陛下的瞬间,她的内心所有思想霎时间空灵通明,心灵里容不下其他杂念了,这信仰纯度高的吓人。
贝斯缓缓放松了紧张的背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将她笼罩。
……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不是吗?
女巫和剑巫们的心情无比轻松无比放松。
可另一者又是如何想法?只怕是远没有这般轻松惬意吧。
月光皎皎,胜不过黄金璀璨。
青年指尖静静的扣着刀锋,气息如渊,深邃如海。
黄金双瞳投来的目光仿佛具有实质般的重量,林海听涛,悬崖观海,岳峙渊渟。
那般平淡的一道视线,一句话语,顷刻间让夏莎沉睡了接近五百年的恐惧和战栗感被唤醒。
……是他!
……不会有错,一定是他!
鲜血公咬紧牙关,紧张的呼吸从牙齿缝隙间溢出,她的獠牙曲张生长,就像是猫儿紧张后会炸毛,人类震惊的同时瞳孔会收缩放大,血裔在进入极度紧张的状态也会牙齿生长少许。
她已经很多年不曾感受到过这种浑身鸡皮疙瘩的战栗感,仿佛寒冬腊月天赤脚行走在冰面上,仿佛行走于深渊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坠入深渊的恐惧。
在五百年前,推翻帝国的那场战场里,极少有人直面过末代帝王。
他们打崩了半个帝国的底蕴,却始终没能在战场上和那位暴君交过手。
真正与之有过数次交锋的只有莉莉安奴,几乎每一次都是后者落败,除了最后一次。
夏莎也是同样,她几乎从未在正面战场碰到过黄金帝王,只是偶尔曾经有过远远的一瞥,偶然间曾经在她执行潜伏任务时近距离的见过一次。
那时她还很年轻,而且和莉莉安奴争不休,心高气傲,自认为以自己这样水平的暗杀者,只要能接近暴君五十米范围之内,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来结束这场战争。
但事实上,那次最近的距离接近不到五米。
可她没能出手。
夏莎很确定对方知道了自己,他走过仪仗队的时候,瞥了一眼某个士兵的影子,但未发一言。
从那时候,夏莎对黄金帝王有了新的认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被饶过一命,这种疑虑始终环绕,而等到战争结束后,她也永远没机会将疑惑问出口了。
夏莎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在五百年后重新见到这位黄金帝王。
她嘴唇里有苦涩和血腥的味道。
她原本以为是黄金血脉留存到后世的可能性更高,而黑色蔷薇守护的便是这道秘密。
她内心并不情愿相信腐朽的帝国王座上会坐着一位不近女色的皇帝,历史上的大多暴君都是好色之徒,声色犬马,酒池肉林,纵情放欲,暴君身边大部分也都有个倾国倾城的妖娆妃子,从这个角度来判断,对方有个遗腹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她判断错了,见面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眼神、气质、权能……这都不是黄金神秘所能赋予的,而是对方的自我积淀。
哪怕是亡国之君,他仍然是不折不扣的王。
证据就是自己内心压制不住的这份战栗感,无疑货真价实。
夏莎低沉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五百年了。”
“不过是睡了时间比较长的一觉。”白维平静的凝视:“醒来后发现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既然睡过去了,为何不睡的久一点,为什么非要这时候醒来?”夏莎的话语里既有试探又有埋怨,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碰到黄金帝王。
“这个问题问得好……”白维淡淡道:“答案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海螺?”
“我无心跟你打哑谜!”
“朕也一样。”白维手指发力,夏莎手掌中一滑,刀刃破空而去,直线飞升上千米。
夏莎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浑身紧张,魔力如潮水般涌出,鲜血长枪在指尖萦绕,她左手放置在右臂下,贴近肋骨,右手举起越过左肩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