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对水煮花生米情有独钟，我还没有从盘子里拾起几粒，五寸的小盘子，几乎已经快见底了。

　　 这类的酒吧，来的客人大多不是以吃为目的，主要是交流洽谈，或者谈情说爱。所以菜份便很小很小。

　　 一时间，我们无话。雅间里很静很静，静得都能听得到她咀嚼和吞咽声音。这种意境，我没有觉得尴尬，倒是有些享受，漂亮女人发出的任何声音都是美妙悦耳的。

　　 “不想说点什么吗？”终于，要来的终于来了，她端起茶杯，找我碰酒。

　　 “您尽管吩咐。”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倒还不错，但比起假茅台，还是差了些。

　　 “明知故问。”她轻蔑地扫了我一下。

　　 “我有些想不明白，作为商人，利益应该是最大化的，你怎么？”我反问道。

　　 她应该没有想到我会问到这个问题，或者说，在她的潜意识里，根本料不到我会有这样的疑问，微怔了一下，随即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么做，集团的损失太大了。”我想让她收回她的话。

　　 “我的责任不在于一个项目的损失，而是要通盘考虑，你明白吗？”她扬了扬秀眉道。

　　 “噢，你怕如此高的容积率，会影响到将来的销售，也就是说，影响到集团的资金链对吧。”我喝了一口酒，分析道。

　　 “你很聪明，其他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一个项目的得失上，而我却不能。”

　　 “现在企业资金遇到困难了吗？”我觉得我的话问得有点多余。

　　 “目前还没有，这不等于将来没有，据我分析，国家在一两年内调控不会放松。”

　　 “所以你想尽快出手，回笼资金？”

　　 “有这方面的因素。”

　　 “不知你想到没有，你这么做，是担着相当大风险的，如果和你同时拿地的企业一样出现脱销的情况，你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既然选择了，我就不后悔。”

　　 “孤注一掷。”

　　 “你什么意思？”

　　 “你想在集团中打一个漂亮的胜仗，树立威信。”我紧跟了一句。

　　 “你的话说多了吧，我是集团的董事长，有什么威信不威信的。”她不屑地回了我一句。

　　 “你们集团的事，傻子都看得出来。”

　　 “我看你就是个傻子。”她对我口中反复重复的“傻子”这两个词很避讳。

　　 “是，是，我是傻子，你跟一个傻子寻求解决的办法，未免也太傻了吧。”我当仁不让，酒是好东西，几口下肚，语言自然也跟着放肆。

　　 “好吧，算是吧，那么，我对面的傻子，你究竟有什么傻主意？”她居然没有愠怒，反而似嗔非嗔期盼地望着我。

　　 她虽然没有喝酒，桃面如依，而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面对如此美丽的女上司，我的嘴再也把持不住，欲脱口而出：“有倒是有一个……”

　　 “别卖关子，快说。”她怕我把话缩回去，把身体向我倾斜过来，黑亮的眸子紧盯着我。

　　 我的眼睛随着她的身体前移而下滑，当贼贼的目光还没有达到那个惹得我不能自禁的区域时，一个凉凉的东西便顶在了我的额头：“想找抽吗？”

　　 是她手中的一根筷子。

　　 “这是用枪指着脑袋，我不说是不行了。”为了掩饰，我讪讪地笑道。

　　 “对待你这样的人，只能用这种方法。”她白了我一眼。

　　 “其实，如果想降低容积率，又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在顶层加阁楼不失为一种策略。”我试探着说。

　　 “具体的呢？”

　　 “据我所知，本市楼房价格定位基本一户一价，小高层大都是一楼和顶楼比较偏低，如果在顶楼加盖阁楼，那么，顶楼的价格也上去了，最为关键的是，阁楼还能以稍低于其它楼层的价格出售，这样，我们在前三排每幢楼的基础上下降两层，加上阁楼后，相当于只下降了一层，这样，公司的利润损失会小一些。”

　　 “还有……”

　　 “还有什么？”她探着头，急急地问道。

　　 “不设计阁楼，但在前三排不降的基础上，把最后一排十七层降为十二层，这样下来，楼距之间可扩大六米左右，容积率也会下来。而降下来的五层楼的差价，可把一楼设计为商厅，能够弥补一部分损失，当然了，最后一层面临的是一条小巷，商厅价格不可能很高，损失还是会有的。”

　　 “有道理，看来，我的这顿饭没有白请。”听完我的话，她笑吟吟地说。

　　 “是啊，哪有免费的午餐。”我说着，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以示对如此待遇的不满。

　　 “服务员，再上一盘。”她冲着门口笑盈盈地喊。

　　 再上也是花生米！我心里嘀咕道。

　　 她继续追问：“这样算下来，容积率能达到多少？”

　　 “我又没有详细的图纸参数，怎么能知道。”我翻了一下白眼。

　　 “我这有。”说着，她从精致的LV包里放到掏出一叠材料，放到我眼前。

　　 有备而来，我算是亏大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