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人的病情看,有这种迹象,但一切都要等结果出来再做定论。”张医生道。
啊?尿毒症,这个名称,我太熟悉了,也太恐怖了。我原来在北京的一个同事,患的就是尿毒症,每天都要做透析,生不如死。而且,尿毒症最好的治疗办法目前就是换肾,肾源极其不好找。
我有点傻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脑袋象过电影般,一幕一幕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杂乱无章。
“如果是换肾的话,是不是近亲属最好配型?”我问道。一个清晰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如果母亲真的是尿毒证,那我就给母亲换肾。都怪自己,母亲近来身体一直不好,我原来计划带她到北京的大医院去做检查,可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一拖再拖,一直没有成行,母亲原来就有肾病,如果能早点检查,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这仅仅是我的判断,没有化验结果,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医生笑笑,“不过,从血常规的检查来看,你母亲也有贫血的表现,这也极有可能是造成昏厥的可能。”
“放心吧,不幸不可能降临到你的头上。”林子旭也笑着安慰我。
但愿只是简单的贫血。我心里万般叨念,忧心忡忡地和林子旭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回到病房,柳一涵正守候在病房门外。
柳一涵小心奕奕地问:“伯母的病怎么样?没事吧。”
“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无可奈何地说,“我母亲还没醒吧。”
“没有。”柳一涵说。
“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我对她道。
“没事的,我陪你一起守护伯母吧。”柳一涵眼巴巴地看着我。
“不用,这是在医院,要那么多人也没用,有我和林子旭就可以了,他今天住在医院里。”我道。林子旭刚才说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有什么特殊情况到他办公室找他。
“那好吧。”柳一涵没有过多的推辞,嘱咐我两句便走了。
我整夜地守在母亲的病床前,看着母亲苍白而消瘦的脸,心里一阵阵地难过。从小到大,母亲为了我,吃尽了苦头,从没有一句怨言,到现在,应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而我却不能让她享受天伦之乐,在最需要关心她的时候,却忽略了她的病痛。我知道,母亲平时的坚强一定是装出来的,她是怕花钱,其实病魔早已在她那虚弱的身体里肆虐。我真是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啊。
接近十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林汐发来的微信,几个大大的?号。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林汐的生日,我答应过她要去给她过生日的,那些食材,我都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她给我发的?号,是在询问我下午看到我和柳一涵在一起的事情,还是为什么没有给她过生日,抑或两者都有。
我赶紧给她打电话,想解释一下,但是,她始终没有接听,一定是气得不理我了。没有办法,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编辑了一条微信给她发了过去,说是自己家里有事,去不了,请原谅。
临近凌晨一点的时候,母亲有了轻微的响动,眼睛微微地睁开,看样子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我见母亲醒了,非常高兴,赶紧对母亲说:“妈妈,你醒了?别说话,要好好休息休息,我这就去叫大夫。”说着,我兴冲冲地去医生值班室,敲门。
医生过来后,看到我母亲已经醒来,也很高兴,给她量了量血压,并不是太高。示意母亲一切都不要动,安心静养。
我高兴极了,原来稍稍有的困意顿时全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一直到天亮。
早晨五六点钟的时候,母亲又醒过来,见我还爬在她的床头,心疼地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说:“路……远,真……难为你了。”
“妈妈,你说什么呢,都怪我不好,没有及早带你去检查。”我赶紧说。
“唉……”母亲无力地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您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买。”我怕母亲饿,便对母亲说。
母亲没有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上午,医院刚上班,许多和杨颖便急勿勿地赶到了医院。
许多见了我,劈头便问:“老太太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就昏倒了,具体结果要等到上午才能出来。”我说,“医生最初的判断可能是肾衰竭。”
“肾衰竭?不会是我们经常说的尿毒症吧。”许多一脸地惊讶。
“你这张破嘴,怎么不说好话。”杨颖扯了一把许多。
“有可能。”我忧伤地说。
“那可怎么办?”许多开始担心起来。
“只有等结果了。”
在母亲的床前守了一会,我对许多和杨颖说:“你们都回去吧,在这也没有什么用,现在公司够忙的,都出来了,没个人可不行。”
“公司再忙也没有老太太的病重要啊。”许多嚷道。
“还没有确诊,你们留在这没用。”我坚持。
“那好吧,我先回去,让杨颖留在这,女同志照顾老太太比较方便。”许多示意地看了一眼杨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