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看到一个手拿DV模样的男人开始在人群里来回走动,拍摄。同时,110的人也看到了他,走上前去,对他说:“干什么的。”
“你好,我是本市晚报警记者,正好路过。”那男的对警察笑笑。
“事情在没搞清楚之前不允许拍摄。”警察对那人说道。
看到现场秩序越来越乱,同时又怕影响医院的工作,警察在得知报警的情况以后,便把许多和对方家属带走。由于林子旭不能脱岗,于是,我跟着许多一同来到派出所。
很显然,这是一笔糊涂帐,在派出所里做笔录时,许多和对方各执已见,各说各的理。看来,只有警察通过调查才能定论。但焦点是谁来垫付医药费的问题,对方坚持让许多先行垫付,而许多则始终认为自己是在做好事,没有理由来拿这个钱。最后,通过调解,许多拿出2000元钱,交给对方,其余的医药以及医疗费用,全都由对方暂时支付,等调查结果出来以后,是谁的责任则由谁来买单。
从派出所出来,我和许多都有点累,随便找了一个台阶,坐下来,想整理整理一下思绪。我有点忧心忡忡地对许多说:“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不利。”
“为什么,我又没撞人,我怕啥。”许多不服。
“我看在做笔录时,那个警察几次提到你喝酒的事。”
“我喝是喝了,可我又没有驾车,喝酒就该死?”许多气愤地说。
“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你有证据吗证明自己吗?”我问。
“我证明做啥,警察是干啥吃的,调一下监控不就全明白了吗?”许多说道,忽然又拍了一下脑袋,象泄了气的皮球:“完了,完了,出事的那地方已经拐出了正街,好象没有监控,对了,没有监控,那地方离我家近,我是知道的。”
“看来,真的要麻烦了。”听到那地方没有监控,我也不禁有点惋惜。
“我最近是咋的了,工作不如意,王子其那老小子总是换我的麻烦,又碰到了这糟事儿,真他妈的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倒霉透了,净走狗屎运!”许多懊悔万分地说:“要知道这样,打死我我也不去干这蠢事。”
我想安慰他:“不过,通过这事,我发现你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本质还是不错的,有正义感,不管他们怎么说,我相信你是见义勇为的。”
“靠,我可没那么心好,要是不喝酒,我也干不出这蠢事来。”许多气急败坏地道。
“酒后吐真言,酒后观人品,人往往是在喝了酒以后才露出他本来面目,你喝了酒能做好事,更说明你人不错。”我继续道。
“算了,算了,好心被雷劈,做好事反被屈!真应了春晚小品那句话了,扶不扶?”许多有点茫然:“别提它他了,我该怎么办?”
“没有证据,只有找证人。”我说。
“上哪找去,那种鬼天气,当时街上连个兔子大的人儿也没有。”许多沮丧地说。
“那也得找啊,死马当活马医啊,否则,你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说着,无意间看了一下表,便道:“不行了,上午我还有会议,得去趟单位,中午或晚上的时候,我帮你去找。”
“好吧,你先走吧,我也没心思上班了,再去那看看。”临走时,许多无可奈何地晒笑:“哥们这辈子算是和霉运交上朋友了,吃炒饼吃出啤酒盖,吃馄饨吃出指甲片,做公交车被门夹脑袋,打苍蝇手拍到钉子上,做完好事去庙里烧烧香表衷心,手机却掉进功德箱里拿不出来。”
许多是属没心没肺那伙的,我安慰略带夸赞他:“许多,其实,我真的有点佩服你了,挺男人的,遇到这种事情,还能笑得出来,一个人倘若还能笑,说明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笑还能哭啊,哭要是能解决问题,我把眼睛挖出来,放到大海里泡它三天三夜。”许多此时听了我的话,心情舒畅了些。
“放心吧,你不是把手机捐在了功德箱里了吗?佛祖会保佑你的。”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
帮助许多处理完事故,我匆匆忙忙往集团走。途中便接到了江珊两个电话,是林汐在找我。
江珊在电话里叮嘱我一定要小心,当我走进林汐的办公室时,果然看到林汐一脸的怒气。
从北京回来,我一直没有接触这个女魔头。我掌握住原则,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与她碰面。在酒店健身房拳击台上,对她再次进行冒犯之后,回来的一路上,她看我的眼神更加厌恶了,仿佛要把我吃了一样。
我惊魂未定,林汐便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上班时间,你干什么去了?还有没有工作纪律可言。”
“临时有点事,来晚了些。”我嗫嚅道。该来的总会来,我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攻讦。
“你以为集团是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林汐怒道:“行了,这个月的奖金你也别领了。”
这也太苛刻了,晚到一小会儿,一个月的奖金便没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我心里有些怒气,但不敢表现出来。
气罢,林汐手指折了一下签字笔,道:“这期的海报出来了吗?”
“还没有……”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