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坤下午回去之后,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把郎威和龙齿叫到一边,商量怎样追查伤害林子的凶手,一泄心头之恨。
经过一番商议,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周文雄和许天华,挑选十几个手下暗中寻找参与殴打的人,并另派四人兵分两路暗中跟踪监视他们两个,希望获得线索。
金峰市公安局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句话用在这里简直是对他们的极大侮辱和莫大讽刺,这也让魏得成犯了愁发了火,从早到晚待在单位,紧锣密鼓安排侦查和审讯。
连日来,他们只抓了几个并不相干的黑社会分子,再怎么毒打和审问,也得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没有办法只好随意找个借口放了。
郑伟国也是一天一个电话问候,心急如焚,每次催着魏得成尽快破案,将凶手治以重罪,以慰这几天废寝忘食的操劳辛苦。
孙明笙知道这件事情最终会不了了之,不好查,也查不出,因为他对那帮人的办案能力十分怀疑,所以并不抱任何希望,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众所周知,现在林子是他的贤婿,是他的人。他作为省长候选人,有人胆敢在他眼皮底下打人,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他也独自找了几个人,暗中保护林子,以防不测耽误他女儿。
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周文雄对此事毫不知情,
但也做足了后期工作。安排许天华将打伤林子的几个人偷偷遣送至外省某地,给了许多安家费,让他们隐姓埋名,暂时在外地躲避风头。
一周后,林子终于苏醒过来,这让孙晓雨及她父母兴奋不已。但没来得及告知大壮他们,孙晓雨如遇晴天霹雳,顷刻间泪如雨下、神情恍惚,孙明笙和冉萍也跟着痛哭流涕。
他失忆了。现在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记得,像三岁小孩,智商基本为零。
孙晓雨将他抱在怀里,呆若木鸡,不知道该去怪谁,心碎了一地,眼泪止不住往下流,父母怎么劝慰仿佛没听到似的,只是静静地抱着他流泪不语。
林子不停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好像饿了很久一样,无休止地喊着说:“姐姐,要吃奶,我要吃奶,姐姐,我饿,要吃奶……”胡乱拱了一阵,见她无动于衷,瞪大眼睛,哭喊:“奶,哇哇,饿,奶,哇哇……”
三人见状,抱头痛哭起来,谁也满足不了林子的需求,而他哭得更厉害了,以至于引来了医护人员和其他病人及家属,原本宽敞明亮的病房被闯进来的人群迅速遮挡成一团漆黑,大家交头接耳,一阵议论后,慢慢退出房间,低着头,挪走沉重的脚步,谁也没心思嘲笑和挖苦他。
一层楼满是林子哇哇不止的啼哭声和孙晓雨痛彻心扉的哀嚎声。
冉萍抱住孙晓雨不停安慰,跟着落泪伤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孙明笙忍住悲伤,气势汹汹跑到院长办公室,厉声责问丁爱民,“你不是说没事吗?你是怎么承诺我的?为什么他会这样?今天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你这院长今天就算干到头了!”
丁爱民刚听完刘为化汇报,惊恐不已,正准备去找孙明笙,没想到被堵在了办公室里,见他要吃人的样子,吓瘫了,连声解释:“孙省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您先别着急,我马上过去看看。”
孙明笙见他一无所知,气急败坏地说:“我不管你怎么治疗,人交给了你,你看着办吧,如果不能还我一个神智清醒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哼!”
说完甩手离开了办公室。
丁爱民抄起电话,迅速召集骨干团队,将医院最好的医疗队伍找来,急匆匆赶往病房。
没过十分钟,林子又被推进了手术室,用上了各种最先进的医疗设备,进行各种检查,希望能查出病因,对症治疗。
孙明笙一家站在手术室门外,惶恐不安,焦急等待。
周春霞那边一切都好,经过几个月的检查治疗,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下地走动,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无所事事,有时也会让父母轮流推着轮椅到处散心。但心情从未好过,时常不由自主想起林子在婚礼上的所作所为,掩面哭泣,郁郁寡欢,有时候突然很想见到他,有时候又怕面对他,整天活在被弃婚的阴影下不可自拔。
林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让大家瞠目结舌,颅脑创伤引发大面积炎症,脑部神经开始萎缩,供血严重不足,神经衰弱、功能紊乱。
丁爱民跪在地上,不停责怪自己麻痹大意,没有管控好病情发展,致使出现严重恶化无法收拾的局面。
孙明笙没再怪罪他,知道打骂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赶快将林子治好,不能再耽搁下去,紧张痛苦地问:“你说哪里能治好他?”
丁爱民缓缓站起来说:“病人情况很危急,这边治好的机会不大,最好能去国外脑神经专科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然病情会急剧恶化,最终会使神经系统全面奔溃,成为植物人。”
孙明笙淡淡地说:“准备转院!”说完离开了医院。
孙晓雨已经哭昏了好几回,躺在床上发呆,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看什么,俨然先变成了植物人。
丁爱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