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磕绊又艰难的交谈,大家算是彼此认识,并达成共识,以一百块一晚的价格,拿下了一间木屋的居住使用权……当然,这一百块是美刀。
不得不说,这价格偏高。但荒山野岭的,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谈妥价格,又遇到新的问题,两人谁也没想过来米国一日游,自然不会带美刀。现金倒是有,也不过区区三百软妹币,还都是寒风提供的……在国内都是一部手机走天下,谁会带那么多现金?
但这里没网,就是有网,也很难支付。所以又是一番商讨,最后在两人的再三保证下,对方同意两人先住下来,钱以后再补,至于那三百块,当成押金拿走了……真是纯朴的大爷。
不管怎么说,总算有地方歇脚了。
坐了一会儿,大妈给他们送了一些吃的过来,面包香肠什么的,还有一瓶红酒……这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没资格去挑剔,再说这也不算差了。
和他们说笑两句,大妈就离开了。在好客这一点上来说,大妈是要比大爷好太多的。
等大妈一走,丁丁过去把门关上,坐回来撕了一片面包,边吃边说,“真没看出来,你还蛮受欢迎的。”
别的女人这么说,寒风没准会顺着往下说,嘚瑟一下,但话从她嘴里出来,“你什么意思?”
丁丁回头看了一眼,“就刚刚啊,卡尔夫人看你好几眼,明显是对你有意思。”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手里拿着面包片,往嘴里送了好几送,愣是没能送嘴里去,“就是想多吃几片,也不用这么恶心我吧?”
“她看上你了,这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丁丁小口咬着面包,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老卡尔怎么就没偷看你呢……”寒风郁闷地将整块面包塞
进嘴里。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那么无耻的。”丁丁说着,伸手去够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不喝。”寒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自己什么酒量自己清楚,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坚决不能栽在这上面。
丁丁也不劝他,拎起酒杯就要往嘴里倒,动作绝谈不上优雅,和洛海棠的豪爽也不一样,若真要形容,野性的气息要多一些,像在饮血的美人豹。
只是可惜了,这杯酒她没能喝嘴里去。
“这酒不能喝。”
无声无息,屋里多了一个人。
寒风偏头一看,顿觉头疼……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过来坐吧。”寒风拍拍身边的凳子,发出了邀请。
也不是第一次见鬼了,这个看着又像是个好的,不由淡定热情许多……符枪该握着还是握着,放在桌下不被看到就好。
“谢天谢地,终于有人能听到我说话了。”那鬼也是激动无比,几乎是跳着过来的。
丁丁摇摇酒杯,猩红的液体晃荡,“为什么不能喝?”
看着那酒,鬼眼里满是怨毒,伸手把衣服一撩,“喝了之后,就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呕~
寒风扭头对着地,刚吃那点东西,全吐了出来。
丁丁还算镇定,可手里的酒还是不自觉放了下来,往外看一眼,“他们做的?”
鬼的胸膛是剖开的,除了几截肠子还吊在那里,其它内脏已经被挖空,那画面也许说不上太恐怖,但看了能无动于衷的,估计也没几个。
卡尔夫妇给人的感觉虽说不是很友善,但要说会做这样的事,一时半会儿,也难相信。再怎么说,现在也只是片面之词,还是鬼话。就她的工作性质而言,是绝不可能轻易下判断的。
“不是他们还能有
谁?”鬼给了不出意外的回答,“你们不信我?那再看看这个。”
说着话,鬼又把裤子褪了下去。
丁丁扭头不看,只听寒风在那边惊讶地叫,“卧槽,你让人阉了!”
拿手敲下桌子,提醒他,“小点声。”
寒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门被推开了,卡尔夫人的脑袋出现在那里,叽里咕噜问了些什么,大概意思是——客人,你们怎么了?
寒风看看胸前裆下空荡荡、满眼怨毒的鬼,再看看一脸和善、茫然无觉的她,摆摆手,“没事,两口子吵架呢。”
“谁和你两口子了!”丁丁这时的表现,真和闹脾气的小媳妇儿差不多。
人老成精,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这表现,也能猜出一二,又说了几句,便退走了。
除“不好意思”“打扰了”之外,大多都没听懂,但最后一句,大概是因为过于敏感的缘故,连寒风都听懂了——酒不错,两位一定要尝尝,不管有什么烦恼,都会不见的。
也许她是好意,但身边站着这么一位,脊背是真的发凉。寒风起身想去把门闩上,却被丁丁拦住了,示意他坐好,问那鬼,“既然是他们害了你,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报仇?”
对啊,同住一个屋檐下,又变成了鬼,还不是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怎么可能隐忍到现在?
寒风也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