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德发这明显有威胁意味的话,武峰更是直接跳了起来,指着周德发就要破口大骂。
武川将武峰拉到身后,他双手按着桌子,身子微微前倾,看向周德发,一字一顿道:“发叔,我确实不是周宏涛。周宏涛垮了以后,盯上他家煤矿的,可不止我一个。可是,为啥最后打包买下来的是我?”
这番话,武川说得很慢,旁边的周家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为啥,他们听到武川说这话,突然浑身泛起了冷意。
似乎是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在全金牛乃至是龙城,都是身价颇丰的大老板。而自己之前熟知的那些“老实”、“木讷”之类的形象,根本就是他伪装的假象!
“选好了跟我家老大说一声就行,就这样吧。”
说完,武川便拿起自己的大衣,快步走出包厢。
来到楼下,安平已经将车子发动着了。武川却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有些疲惫地点燃一支烟。
在来之前,武让就跟他反复强调,商量这种事情,不要拖泥带水。反正不管别人说什么,终究还是得听自己的。
最后提出的哪两种解决办法,也是武让给支的招。
本来,武川还觉得儿子想得太多了,而且那俩条件有点苛刻,容易寒了人心。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人性居然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老周家的人,这是要明抢啊!
……
莜面馆里面,另外三个包厢之中,全都坐满了人。
两个包厢里坐着老武家的人,另外一个,则是老周家的年轻一辈儿。
有染着头发的,诸如周海旺之流。有一身痞气的,如同武让的堂哥武晋义、武晋礼这样的。
看起来就是牛鬼蛇神齐聚一堂,乌烟瘴气的,颇有港片之中两个敌对势力坐在一起谈生意,随时做好谈不拢开打的那种感觉。
武川隔壁的包厢之中,武让三叔武斌的儿子武晋礼,顶了顶二哥武晋义的胳膊,小声问道:“我听隔壁吵得有点激烈啊。”
“切,就老周家的那几个废物,真谈崩了,屁用不顶!”武晋义不屑道。
顿了顿,他问道:“不是让你叫人么,你那些小兄弟都叫过来了?”
武晋礼笑道:“都来了,叫了三十多号人,全都在隔壁的歌舞厅呢。”
“二哥,你说我二大爷咋就突然发了呢?以前压根没听到啥动静啊!”武晋礼话题一转,小声问道。
听到这话,武晋义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凑到堂弟耳边,说道:“这事儿,我也是听四叔说的。你二大爷,我二叔,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啊。你看着他不声不响的发财了,实际上人家早就发了。”
虽然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交头接耳,但武晋义说话的时候,可是没有刻意控制音量。
顿时,整个包厢里都安静下来,其他人都竖起耳朵,看向两人这边。
虽然自己就是故意的,但是难得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武晋义很是得意。
“二旦,说说呗,啥情况啊?”
说话的人,叫武洋,从辈分上讲,跟武川同辈,但年龄却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得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
武晋义咳嗽了一声,得意道:“你们其实都好奇我二叔买矿的钱是哪儿来的吧?我跟你们说昂,实际上他老早就做生意了,只不过产业都在庆县那边。凌云煤炭运销公司听说过没有?那个就是我二叔的产业。据说前段时间,他还在庆县开了十几个加油站,有钱着呢!”
这个时候,众人突然听到隔壁包厢的门哐当一声,紧接着就看到武川脸色阴沉地朝楼下走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说话。
直到武川离开莜面馆,武洋才小声道:“好家伙,好像谈得不太顺利啊,二哥这怒气冲冲的样子,怪吓人的。”
“谈崩了?不应该啊!”武晋义小眼睛微微一眯,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桌上几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就听到隔壁包厢的门又开了。几个周家的老头,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在他们身后,武峰也跟了出来,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啥叫给脸不要脸啊?真是蹬鼻子上脸,后悔也晚了吧?”
让人奇怪的是,周家的老头们听到这话,尽管脸色都很难看,自言自语地在那里指桑骂槐,但没有一个敢真的指着武峰的鼻子骂的。
“有点意思啊!”武洋眼珠子一瞪,笑呵呵地说道。
最靠外面的包厢之中,呼啦啦冲出来一群周家的年轻一辈儿。
为首的那个,正是下午刚被拉进派出所教训了一顿的周海旺。
“爹,咋回事儿?要不要干他们?”
周海旺脸蛋子通红,大着舌头冲周德发道。
此时一群人站的位置,正对着武家的另外一个包厢。
那个包厢里的人,跟武川这一脉的关系又稍微远了一些。
他们大晚上地跑过来,当然不只是想蹭一顿饭这么简单,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