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八路军独立团团部。
团长齐岳,政委李冬兵,笑着看着围坐桌旁的塔利斯杰夫,梁东山,鲁达飞,邢力士,褚守业,马桂花,他们身穿八路军服,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政委李冬兵:“咱们先喝点水,一会儿边区保卫部的同志,要来和大家了解一些情况,这是进入延安的必要程序,军委首长来电,要求尽快将你们送到延安去,一会儿谈完话,咱们就出发。”
正说着,门外进来四个腰挂手枪的八路军干部,团长齐岳起身介绍:“上校同志,这几位是边区保卫部的,李科长,张干事,小吴,小刘。”
齐岳将小分队的六个人一一介绍一遍。
李科长四十来岁,面相老成,笑容和眼神里透着睿智和干练:“大家坐吧,咱们随便聊聊。我可以用俄语和上校同志聊几句。”
大家都很欣奇,只见他俩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挺顺溜,塔利斯杰夫把拳头擂在桌子上,咚的一声,大家以为他俩吵起来了。李科长笑着说:“行了,我也别卖弄了,我们聊的意思是,问他在苏联做什么工作,他说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当教授,我问他还记得你们学院有中国学员吗,他说一个叫刘伯承,一个叫左权,刘是个学习非常刻苦的人,谋略见长,左是个懂技战术有非凡指挥才能的人,他问我这两个人在哪,我说刘伯承在太行山,左权去年5月在山西辽县牺牲了,他砸了一下桌子,很惋惜。”
其实这哪是闲聊,就是摸底谈话,为避免一问一答式的尴尬和不礼貌,李科长采用了这种方式。
李科长:“同志们,可以想象,一路上,你们要克服多少困难,面对多少危机和艰难险阻,你们小分队一共是,几个人?”
梁东山:“护卫队员七人,加上老塔和翻译马桂花共九人,在张家口遭遇日军伏击,队长郑凯力和队员恽长江牺牲了,其他人全部被俘,但是大家都很勇敢,立场坚定,就连马桂花,面对酷刑都挺过来了,之后在进入蔺家村时,副队长庄世贵为解救梁超,也牺牲了。”
李科长:“大家都经受住了考验,你们是怎么脱离虎口的?”
梁东山:“挺偶然的,我也始终没闹明白。”他叙述起被梁超老师李云鹏解救的经过。
战士们在练兵,不断有叫好声传来。
山脚下的团卫生队宿舍,蔺春玲对着小镜子梳头,她穿着双排扣的列宁装,这是洗澡前卫生队的王芳队长给的,洗过澡的她浑身清爽,心情也格外敞亮。
梁超穿着一条八路的裤子,白衬衣,拎着他的学生服从外面溜达到门口:“我能进来吗?”
蔺春玲:“进来吧梁超,你干啥去了?”她转过身问。
“唉,八路干部刚找我谈完话,了解我的基本情况,说这是进入延安的必经程序。”他坐到蔺春玲身旁的床上,两手支撑着向后一仰,望着天棚,“原以为进了解放区,能做点具体工作,没想到这么清闲,无聊。”
蔺春玲显得很兴奋:“我也刚谈完话,他们似乎对我的专业很感兴趣,欢迎我为繁荣延安的文艺做贡献。诶,梁超,知道咱啥时候出发去延安吗?”
梁超:“不知道,我看见又来了几个干部,估计是来接我们的吧。春玲姐,咱去问问呗,看啥时候走啊。”
蔺春玲放下梳子:“不用问,该走的时候不会丢下咱。”她笑着说。
团部内。
团长政委和保卫部的同志还在听梁东山的汇报。
李科长:“刚才梁东山同志所讲的情况,符合客观事实,我们保卫部的同志是信任你们的,关于张大地下党第二区游击队李云鹏,名字很熟,请梁东山同志把具体经过给我们写一下,特别是时间地点,李云鹏的长相特征,我们有必要核实一下。最近,日伪特务不断通过各种伪装进入延安,刺探情报,搞破坏,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齐岳说:“是啊,我们团的警戒任务也挺繁重,经常抓到想混进延安的特务。”
李科长盯着马桂花看了几眼,把姑娘看毛楞了:“李科长这么看我,不会是怀疑我吧。”
“你是东江人吗?”李科长问。
“是啊。”马桂花想,凭什么怀疑我。
“马文升你认识吗?”
“是我爹啊。”
“女大十八变,我都不敢认了,你不认识我啦,我是李立群啊,没想起来?记得这道疤吗?”李科长摘下帽子,指着自己右眼角上的一道疤痕。
马桂花想了想,忽然想起来:“那年冬天,哦41年元旦,你跳伞刮树杈上了,俺娘给你包扎时还说,好悬没刮着眼珠子。你怎么在这儿!”两人起身握手。
屋里的人也都欣喜地看着他们。
李科长笑着说:“我从苏联回来你接转我,现在我接转你呀!你爸妈还好吧?”
这一问,把马桂花问伤心了:“估计他们出事了,日军特高课拿着我的照片,在长春火车站堵我,如果不是同志门机智勇敢,恐怕我这会儿,在鬼子的牢房呢。”
李科长说:“别难过桂花,别难过,无数革命者为共产主义事业抛头颅洒热血,我们不会忘记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