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当天,聂先生的助理就已经把监控视频的母带要走了,连萧家那边也没有。”对方说完,出于对聂烬城的忌惮,别的话也就没多说了。
赵麓珩挂上了电话,直接回了律所。
他们律所本来就是用的聂氏的办公楼。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了聂烬城正跟他的小秘书在调.情。
小秘书见他回来,忙从聂烬城的腿上下来了,急咧咧地往门外跑。
经过赵麓珩身边的时候,被叫住了。
“去人事那边办一下离职手续,明天不用来了。”
小秘书一听到他这么说,整个人都傻了。
忙扭头看向聂烬城。
聂烬城勾了勾唇,丝毫没有要偏袒她的意思,“上班期间乱来,确实是要开除的。”
这话一说,小秘书顿时绷不住了,直接哭着跑了。
人一走,赵麓珩也懒得伺候他,“监控视频呢?”
“什么?”
“萧琢言对苏予听施暴的视频,酒店的那一份,还有之前在苏予听小区车库的那一份。”赵麓珩冲他抬了抬手。
“这么上心?”聂烬城调侃,直接用赵麓珩的电脑将那天晚上监控拍到的画面播放了起来。
随即,将电脑转向到了赵麓珩的面前。
监控画面很清楚。
那天苏予听身体不舒服提前离开,是萧琢言在走廊上对她先动了手,将她拖进了电梯里。
连同他们进了房间,在门口起了争执的画面也拍进去了。
“你早就想好了?”赵麓珩看向他。
聂烬城没否认,“萧家确实碍眼了一些。”
语气既不屑,又玩味。
像极了猎人嫌弃一只年老的猎狗一般。
“所以你就利用她?”
“她不也在利用我们?”聂烬城起了身,径自朝赵麓珩跟前走去,“别忘了,你是萧家这边的辩护律师,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
——
下午的时候,苏星瀚来看望苏予听了,还给她带了不少吃的。
苏予听看着苏星瀚那张无比担忧的脸,也跟着有些自责了。
罪不及孩童,她恨苏江河跟徐慧芬没错,但苏星瀚是无辜的。
“姐,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啊?都瘦了一圈了。”苏星瀚心疼地看着她,要是可以,他真的挺想代替苏予听进来的,“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还不知道呢。”苏予听苦笑,“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爸这两天在医院,妈这边四处找人托关系呢,也不知道……”苏星瀚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苏予听,“姐,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多少,你要恨我也在情理当中。”
“我知道爸妈对你不好,也知道他们当初收养你没安好心,但是……姐姐,咱们一家人好歹也生活在一起好些年了。你能放过他们吗?”
“现在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是萧家那边。”苏予听抿唇,“星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是你姐姐,也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姐……”
“回去吧,以后也别来看我了。”苏予听说完,直接申请回去了。
苏星瀚看着苏予听拒绝他的样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
苏星瀚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自称姓张的律师来找她了,说是赵麓珩安排过来给她辩护
的。
苏予听没有拒绝,只说现在证据确凿,确实是她动手伤了萧琢言的。
至于官司怎么打,也就走个过场而已,不需要那么费心。
张律师本来是带着诚意来的,但是看到苏予听态度这么消极,也挺为难的。
“苏小姐,我知道我的实力跟赵律比肯定是有距离的,但至少能帮你减少一些刑期吧。”
“真不用那么费心了。张律师,麻烦您回去帮我转告赵律,就说他的心意我领了。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责任。”
“自己承担?”。
门外赫然传来了聂烬城的声音。
苏予听闻言,起先一愣,但很快便后知后觉地笑了。
张律师见聂烬城进来,识相地起身给他让了位子,然后悄无声音地从两人的视线当中消失了。
聂烬城仍旧是一身西装三件套的打扮,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整个人的气质矜贵又轻狂。
相较之下,苏予听就显得异常狼狈了。
身上穿着的还是她离开聂烬城家那天穿得衣服。
好几天没洗澡了,头发丝里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聂先生怎么有空来看我?”苏予听扬起嘴角,冲着他露出了一抹惑人的笑容来。
即便此刻她已经狼狈不堪,可是落入泥尘当中宝石,终究还是宝石。
“看来挺适应啊。”聂烬城跟她打趣儿,伸手挑起了她一缕已经打绺儿的头发,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