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很满意,看着万慧,抬手示意,“区区御史台的千家,又不是世家,你傲气什么?”
万惠悲从心来,眸中充满了怨毒和恨意,“我祖父十六岁高中状元,半生操劳,为国为民,不过参了一本太子失德,就被推出午门斩首,祸及家中老幼,凭什么?”
秦画瞥了一眼她,像看傻子一般,冷嗤一声,“太子,国之根本,想要撼动国本,只杀了你父亲一人,天子已经很仁慈了,怎么,你享受得起富贵,担不起责任吗?”
这是典型脑子不清醒,不过是曾经的万御史,倒也是这个脾气,传闻死谏庆帝都干过,可惜三年前因为太子在朝会上拿她的事做文章,暗讽万御史,激怒了万御史。
万御史回家去就挥毫泼墨,笔伐太子,结果被安国公抓着小辫子,弄得老命都丢了。
“你祖父蠢,上了太子的党,你父亲拎不清,落入安国公的圈套,天子就算有心,也不可能因为一个老御史,动摇国本,只杀你祖父一人,流放你家所有男丁,已经算恩赐。”
秦画连番嘲讽,微微挑眉,睖着万惠,“食君俸禄,为君分忧,你祖父和父亲除了给皇上添堵,还干了什么?偏偏你还自视过高,家里出事,你不知道重整门楣,居然提笔写词讽刺朝廷,只把你冲为官奴,已经是天子的恩典了。”
“我……”
万惠被训得悲愤交加,银牙咬得咯咯直响,猛地抓起棋子,“我先!”
秦画挑眉,“让你六子!”
“你……”万惠握紧棋子,好似恨不得捏碎了手中的棋子,“别太……”
“你若觉得我还是欺负你,可以九子!”
秦画决定用实力碾压她最后的傲气,看看她到底是谁送到妙仁阁的。
倏地,万惠好似冷静了,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气,扬起笑脸,“如姑娘所愿!”话落,嘭的几声,占边八星位,再挂了一个银角。
秦画淡淡一笑,想起与明宸的那次对决,拿起棋子,优雅地落在天元上,“给你九星连珠的机会都不要,果然固执以为金边草肚是下棋至理名言啊!”
万惠嘴角抽了抽,她自认嘴毒,可对上不按套路出牌的秦画,她真的不敌。
既然说不过,干脆不说话,用实力让她闭嘴。
秦画观察到万惠的神情变了,也认真了起来,只是一瞬,她就入了棋局,肃杀之气从她身上溢出,铺天盖地袭来,让她身边的人忍不住寒气四溢。
万惠一瞬懵逼,这……这是下棋还是杀人?
可她很清楚,上士下棋再与谋心,也不敢掉以轻心,严阵以待。
二人都认真了,恍如无人之境,在棋盘上你来我往,厮杀得昏天暗地。
整整一个时辰,二人不但没出声,连茶水都没喝一口,直到秦画将最后一子落下,万惠放下棋子,整个人好似灵魂出窍,从椅子上战战兢兢起身,跪在秦画面前,“奴婢灵棋,誓死效忠姑娘!”
秦画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仔细端详她的脸,“小东西,本事乃是双刃剑,用好了,天下无敌,用不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好学这点,万家还有救。”
“是,姑娘!”灵棋更咽应声。
“起来吧!”秦画叹气一声,吩咐道:“灵寒,扶着灵棋去找灵珑,让她们安排你们做事。”说完,伸手给青雀,“我累了!”
“奴婢送姑娘去休息!”
青雀扶着秦画起来,还问道:“午食有何吩咐?”
“灵寒,午食你去做,让我尝尝你的手艺。”秦画头也不回地吩咐后,径直离开了。
刚走了两步,秦画止步,回头睨着灵棋,“小东西,锋芒太露,观三月后,再决定你的去留。”
灵棋愣怔一瞬,紧了紧手,刚要回话,秦画又道:“我的院子里不需要后宅阴私,但离开这个院子,你能一眼识别别人的阴私,我身边的贴身的位置就是你的。”
灵棋有些震惊,侧头看了看青雀,随后颔首,“谢姑娘抬爱!”
“我身边是凭本事,没有什么别的捷径!”秦画再度敲打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要不是为了即将下来的封号,她是真的不喜欢添这么多人。
到目前为止,她所有的心思都是如何赚钱,赚名气,如何护着淼淼,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如同一个白痴一样,被人当成猴耍。
只希望皇帝给的封号不要太低,不然她都没办法弥补自己走的臭棋。
不过还好,她已经再与白家断关系了,相信那些恶毒的饕餮能有自知之明,别送到白老头手里找死。
秦画回到暖阁,灵珑也安排好了人,双喜还跑了询问,她是不是可以去大门的门房。
这欢喜的家伙,怕是闷坏了,也罢,多了这么二等丫鬟,让她去吧!
秦画挥手示意她去,就询问灵珑大乾朝女子封号和等级,以及怎么获得。
灵珑先说了等级,连后宫的都说了,最后才说封号怎么获得。
“后宫不需要,先说说公爵子女和官家女的吧!”
“是姑娘!”
灵珑应着,就如实叙述,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