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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浓?阿浓姓什么?”方才他只顾着纠结容尔是何人,却忘了眼前的这个自称阿浓的人。
“阿浓姓花呀,名字还是师傅你帮阿浓取的呢,难不成师傅连这些都忘记了?”她面带委屈,说话间泪珠便要流出眼眶。
释然一阵手忙脚乱,想要给她拭去泪水,又想起男女之别,硬生生的收回了抬起的手臂,连声说道:“师傅怎么会忘记呢,我逗你的,不哭了,我给你唱曲儿听。”
说是唱曲儿,倒不如说是念经。他小的时候,师傅都是念着经文哄他入睡。曲子什么的,他才不会。
“好。”灼华揉了揉发红的鼻头,转哭为笑,一脸的期待。
外面的雷声渐渐的弱了下来,寒光阁内,除了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便只剩下他低沉的嗓音发出的经文声。
没一会儿,躺chuáng上闹着听曲儿的姑娘发出了微弱的鼾声,见她睡的熟了,他才停了下来。
他坐在chuáng边盯了她好一会儿,见她眼尾依旧沾染着些湿润。终于,还是没忍住,伸出手用指腹将那抹湿润给抹了去。
触到她脸颊的一瞬间,他感觉他修炼了这么久的佛道,一瞬间全都崩塌了。这一刻,他心中不再有佛祖,这个冒失的小丫头占据了他的心。他默默在内心祈祷,但愿佛祖不会怪罪,若非要怪罪下来,那便罚他一人。纵使是阿鼻地狱,他也不悔。
他的脑内像是有两个小人打架一样。
一个小人告诉他该离开了,窥视女子睡容非君子所为。
另一个小人却告诉他不能走,万一他走了,她又梦魇了可怎么办?万一他走了,雷声再次将她吓醒了又该如何是好?万一… …总之,他有一万个要留下的理由。
释然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乖巧的睡颜。直到一缕微光从窗子里照she进来,他才起身离去。
出去后才发现,雨过天晴,太阳都要升起来了。
他… …竟然连雨何时停的都不知晓。
第40章
释然一夜没合眼,不甚疲乏。躺chuáng上没一会儿, 便睡着了。这一睡, 便到了日上三竿。
灼华去智远老和尚那里吃早餐才发现释然没在。
“智远师傅,为何释然…没来吃早饭?”她还以为是智远师傅派了功课给释然, 所以斗胆问了一问。
智远师傅闻声放下竹筷,望着释然空空的位子, 与文庚年对视一眼说道:“许是被一些琐事绊住了脚,我们先吃。”
智远也是若有所思, 这种状况, 可是鲜少出现的。
释然没在, 灼华这一顿也是吃的食不知味。草草的吃了两口,便要离席。
文庚年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放下碗筷低声问道:“去哪啊?坐着等我,吃完饭给你算总账。”
灼华吐舌, 慢吞吞的坐了下来, 暗道不妙, 阿翁定是要算昨晚的总账。
她今早起chuáng的时候, 就懵了好大一会儿。她怎么回的寒山寺都不知道。她不是在花子坞吃铁锅炖大鹅嘛,怎么一睡醒就在寒山寺了。
想到花子坞, 她还真有点回味无穷的感觉,那桃子酒可真是绝了。
她隐约记得她还遇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就一点也不记得了。
不过她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还真挺不错的,梦里还有小和尚。
文庚年吃完饭,揪着灼华的耳朵就朝外走。
智远师傅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祖孙二人闹腾。
“哎呀, 阿翁,你轻点儿,疼。”灼华被他揪的吱哇乱叫。
“我还没用力呢你就疼?”文庚年说着手上的力气又收了好多,生怕当真揪疼了她。
“阿翁,我知道错了。”
灼华被文庚年提溜到禅室,才松开她。一脸严肃的盯着灼华好一会儿,才道:“错哪了呀?”
“华儿不该一个人偷偷下山去。”
“还有呢?”文庚年又道。
“还有... ...华儿不该偷偷喝酒。”
“还有呢?”文庚年依旧不满意,继续问道。
灼华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她还有什么错,便用试探的口吻说道:“还有… …还有… …阿翁,没了吧?”
“没了?”文庚年一拍桌子,吓得灼华连连后退。
“有,有,有。阿翁别生气。阿翁说有那就有。”她连忙上前,捶着他的肩膀给他按摩。
文庚年见灼华这般嬉皮笑脸,严肃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既如此,华儿倒是说说,你还错在何处?”
“我... ... 我不该偷追命的衣服。”
“什么?你还偷了追命的衣服?我说昨日你的装扮怎么有点眼熟呢。”文庚年刚刚缓和了的神色又严肃起来。
“嘿嘿,阿翁息怒。华儿不敢了。”灼华更加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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