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忧直奔了古尔多而去,他们在赵国边境上曾经打过一场,古尔多首次遇到中原武者,不想身法迅捷,出手老辣,吃了点小亏,先撤走了,等到后来找了十来个精锐再来的时候,冯谖已经离开赵国了。
后来他们一路奔袭,一直追到这中原腹地。古尔多满腔怒火自不用说,相夫忧也是被追的火起,这就是所谓的兔子撵得急了也要咬人,在赵国已经给你留了条活路没当场追上杀死你就不错了,居然找场子找到我们中原地界上来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古尔多一看仇人来了,废话的不要,长弓引满,一箭对准相夫忧就射。匈奴射雕者之名可不是白叫的,“嗖”的一箭,势挟劲风,对准了相夫忧心窝直奔而来。
但习武的人练的除去招式,更重要的是手眼身耳步,像相夫忧这种七国之中都留有名姓的人更是如此,耳目聪明,心意相通,觑个真切,半空中一剑点在飞羽之上,身子竟然只借着这一点力量倒翻一个筋斗,自上而下,剑气如虹,搂头刺下。
古尔多也是久经惯战之辈一击不中,拔出马刀举过头顶一格,将相夫忧的长剑格开,相夫忧落地之后,也是从马腹下穿过,那样子仿佛是要学冯谖杀马的举动。但古尔多何等英雄?一提麻将,那匹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起来,相夫忧的宝剑带着一缕寒光只是在马腹上拉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马匹吃痛狂叫乱跳且不说,只说这古尔多趁着战马立起来的时候,一下从马屁股后面翻下来,等到马跳开了,正巧与相夫忧打了一个照面,他匈奴弯刀立时砍到。
相夫忧不意他竟敢下马步战,刀势凌厉威猛,心里微微一凛,举剑一格,顺势滚出几步远。但这古尔多又岂能容他脱身?迈开大步追了上去。等相夫忧刚刚定住身形,还没站起,他的大刀片子就已经如泰山压顶一般劈了下来。
相夫忧只能举剑一档,身子斜剌里蹿出,这刀走白,剑走黑,要论刚猛强劲,到自然比剑更凶猛一些,但若论轻灵翔动,则有所不足了。故
而后人总结“刀如猛虎,枪若游龙,剑似飞凤”。
相夫忧忽然身子一矮,歇步回身斜削,一剑直奔古尔多空门,古尔多急忙格挡,哪知相夫忧不等招数使老,忽然从地上弹起,身随剑走,刷的一下,在古尔多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长流。
但是匈奴人与中原人不同,中原人不管多么贫困,小孩子总不会处在危地,最多就是上个山捡点柴火,如果山里有什么狼虫虎豹,大人都会让小孩儿避而远之。
可匈奴人则大不一样,他们原本就是大漠上的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马背就是他们的摇篮,弓箭就是他们的玩具,他们的邻居是大漠的苍狼和雄鹰,他们的文明程度固然是不如中原的王朝,可是其悍勇却远非中原可比。
所以古尔多受伤,并不像一般的中原人一样震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反而燃起了熊熊战意,他已经退走过一次了,这是他的耻辱,他得找补回来!
他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伤口,更不要说因为疼痛就把自己的武器丢掉了。他猛地踏前一步,藏刀,横砍,这气势之汹涌,比之之前更甚了。
相夫忧也知道匈奴人的强悍,如果上次不是半路里杀出一个许遂,张弓搭箭将古尔多打退,只怕自己还要跟他死磕很长时间呢!他不敢怠慢,长剑一撩,正挡住那雷霆一刀,只是这一下差点没让自己宝剑脱手。但既然挡住了,只见相夫忧忽然变招,手腕一抖,一剑直刺古尔多咽喉要害。
这一招不退反进极其高明,这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二杆子打法,这一下必须要掐准时机,就如同博弈之中的抢先手一样,若非本事已然有极深的火候,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又怎么能抢得住呢?
古尔多眼皮一跳,急忙退了一步,他们打小与豺狼搏斗的本能让他捡回了一条命。这宝剑的锋芒到了他咽喉一寸的时候其势已竭。他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白给。瞅准这个机会,弯刀划出大半个圆弧,拨开长剑,也踏前一步,抡圆了一刀砍向相夫忧的脖颈,誓要斫下对方的头颅。
相夫忧一击不中,已是急忙趁着长剑荡开的
时候变招了,他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使个铁板桥的身法,趁机飞起一脚,上避刀,下踢裆。说时迟那时快,古尔多没想到他家伙打的好好的,会忽然来这种不要脸的打法,出其不意,“咔嚓”一下,蛋碎了一地。
相夫忧趁他倒地正抽抽的时候,一步上前,倒转剑柄,使劲往下一插,古尔多一声惨叫,被利剑从这边太阳穴捅到那边太阳穴,一个对穿,钉死在地上了。
强敌已死,相夫忧拄着剑柄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冯谖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嘿!就这么个孙子还费这么老大劲儿?相夫兄,你这算是退步啦啊!”
白蝴蝶听冯谖奚落自己的巨子,翻着白眼道:“你牛,你上去试试?”
冯谖一本正经的道:“我难道说错了?这厮骑马骑多了,下盘虽然沉稳,但是灵动不足,你家巨子要是跟他游斗,嘿嘿,只怕累都能把他累死。是吧?老弟。”
相夫忧喘了两口气,回过头,只见冯谖和白蝴蝶坐在马上,白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