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蝴蝶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疼,而却头脑发胀,身子发虚。
她犹记得自己被父亲吊打,后来稀里糊涂的掉在地上昏死过去了,在昏死过去的最后一个瞬间,似乎听到了冯谖的声音。
白蝴蝶以为是做梦,但显然不是,因为这个时候他听到冯谖在门外问她侍女小桃道:“姑娘醒了吗?”
白蝴蝶微弱的道:“是冯兄么?”
她试了一下,丹田里空荡荡的一口气根本没法凝聚,看来昨晚那一摔,受的内伤不轻。
小桃和冯谖走进了进来。
小桃一看自己小姐醒了,喜道:“小姐你可算醒了!我们都担心坏了!”
冯谖却红着脸尴尬极了,要知道,要不是他骤然一剑割断麻绳,白蝴蝶也不会从那么高跌下来摔成重伤。之前过开前来看过病,说白蝴蝶无性命之忧,但是摔成重伤,非数日不得复原。冯谖这才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但事已至此,除了内疚还能怎么样呢?
白蝴蝶倒是并不知道是冯谖闯的祸,她那时候被白开打的奄奄一息,本来就晕砖了,只是知道绳子忽然断掉自己摔晕了,昏死之前还听到冯谖的那一声“住手”。
想到那一声如同野兽一般的暴喝,白蝴蝶的心里就是一甜,他到底还是回来了,自己到底没有看错他。
她见冯谖神色尴尬,一声不吭的搁闺房里杵着,便道:“小桃,你先出去忙你的吧!”
小桃道:“好,小姐,我便边去告知主人和夫人去。”说完退出了屋。
白蝴蝶道:“冯兄,你果真不是偷东西的……我就知道。”
冯谖闭着嘴唇不说话。像他这种样子,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子闺房中,一言不发,只是傻不愣登的瞅着人家大姑娘,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蝎子巴巴独一份了。连见惯了冯谖不按套路出牌的白蝴蝶都懵圈了,试探着问道:“冯大哥有事?”
冯谖这才如梦初醒,道:“没……没事,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既然没事,我就先出去了。”还没等白蝴蝶反应过来,冯谖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冯谖晕了吧嘟的转到了马厩,把那些不管是自己带
来的驭者还是白家的马夫都支开了,摸着一匹马的鬃毛,道:“马兄啊马兄,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举凡用的马,要不是骟过的太监马,就视牝马,因为带卵子的牡马性子太烈,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可他倒好,直接管这马叫“马兄”,性别什么的都完全不管了。
他一边摸着马鬃,一边自说自话道:“马兄啊,我原本是想救她,可是没想到竟然害得她重伤。你是没看到啊!白姑娘脸上都没有半分的血色,说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唉……你说,我咋就这么毛手毛脚呢?真是该死。”
他叹了口气,看着前方,一只手无意识的摸着马毛,良久之后,才接着道:“我这人本来就是邋里邋遢,放浪形骸惯了的,相夫忧却偏生要白姑娘与我同行,马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相夫忧到底图个啥呢?”
他又叹口气道:“我之前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老想撵她走,可是鬼使神差的两个人都到了田文府上做门客,一来二去的……我似乎又不想她走了,现在是看着她受难我都觉得揪心……马兄,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样做呢?”
他正在这唉声叹气,感觉前路茫茫的时候,忽然身边一个声音道:“哟!冯先生,一个人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这马……能听懂吗?”
冯谖吓了一跳。要说他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有人走到身边一般都能察觉到,可是这时候他方寸已乱,自己失神,以至于有人近身都不知道。这正是关心则乱。
他急忙转头,认得这人是白府的马夫黑子,受惊之人就如同受惊的动物一样,哪里还管什么宾主的礼节?叫道:“哎呀!你们进来不会先敲门啊?”
马夫一听当时就乐了,这里是马厩,哪里有门?
冯谖话才冲出口,也立刻反应过来,这里是别人家,不是自己在临淄的院落,才赶紧整了整衣襟,道:“什么事?”
马夫憋不住笑道:“冯先生,小……小姐找你。”
冯谖愣了一下,急忙浑身拍了拍,又自己嗅了嗅身上,感觉没异味儿,才问道:“白姑娘找我何事?”
黑子道:“不知,只知道小姐找你……嗯……
冯先生,这马真能听懂人说话吗?”
冯谖不知道这小子听了多少贼话去,心里正烦操的很,迈开步,没好气道:“滚!”
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小姐绣房门前,生怕自己失仪,又把浑身掸了掸,嗅了嗅,正正了发冠,提了提腰带,才迈步进屋道:“白姑娘找我何事?”
白蝴蝶苍白的脸上飞起一团红晕,嗫嚅许久,才咬着嘴唇道:“只是想看看冯兄。”
冯谖听了,如痴如醉的呆在当地。
小桃“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道:“小姐,冯先生才离开多久时候?你就想他了?冯先生,我家小姐一心向着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哟!”
白蝴蝶的脸上更红了,啐道:“要你管?多嘴!”
小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