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面对这些人当然会害怕,可是风嗣不会。
他身子微微一侧,那把飞刀已经贴着他的脸飞了过去。紧跟着风嗣身子一动,展开追风步,直逼自己的兄弟。
就在即将迫近的时候,风莠双足一点,身子飘然后退,一把飞刀又射了出来,还是对准风嗣的咽喉。
他也是久在刀头上舔血的人,深知暗器一道,只有在拉开距离的情况下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且修习暗器的人轻功都不弱。
风嗣待得飞刀近前,脚步一错,正是“流水步法”,避过飞刀,脚下速度却半点不减,又扑向风莠。他心里清楚,练武的人,距离就是他们的死门,不论任何人练任何功夫,如果突破了对手的攻击范围,那么就只能被压制了。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但是会应用的人才能被称之为高手。就如同武学,手上不过拳掌钩爪指,脚下不过弓马仆歇虚,兵刃上的招数也不过就那么几种,说起来简单,但真要做到恰到好处就极难了。
寻常人被逼到一定程度都会觉得受不了,心里难免要焦躁起来。但风莠却似乎并不着急,也可能是他心里着急,但脸上并没有显现出来。只见他双手齐出,竟然在一瞬间将八柄飞刀同时射出,分打风嗣身上八处要害。
风嗣知道这招叫做“疾风骤雨”,乃是极厉害的杀招,不曾想自己这个现在最小的兄弟居然学会了,心里吃了一惊。
他虽然吃惊,却并不分神,疾奔之中忽然身子一矮,双膝跪倒,腰向后仰,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张纸贴在雪地上借着惯性滑行,同时避过八把飞刀。
风莠心中才吃了一惊,就看到两个骈起的指头距离自己的咽喉只差一寸了。
战斗结束!
风嗣还是跪在地上,只是身子已经微微仰起,左手撑在地上,右手食中两指捏着剑诀指着风莠。
风莠咽了口唾沫,笑道:“老爹果然说的不错,我们就算再怎么练习,也比不上大哥的。”
风嗣笑了笑,道:“你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老头居然把‘疾风骤雨’都传给你了。”
风莠道:“可是这一招还是奈何不了大哥啊!”
风嗣大笑起来,骂道:“你小子!真想杀了我?我告诉你,这一招疾风骤雨奈何不了我,是你自己本事不到家,怨不得其他。”
风莠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一样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
风嗣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脑袋道:“不过嘛!你这本事可比老三那王八蛋强多了!”
风莠道:“真的?”
风嗣道:“骗你干啥?老三那家伙,除了毒药就是毒药,他居然没被毒死?”
风莠大笑起来,道:“大哥,你这么说三哥可不大好哦!”
风嗣道:“嘁!那就是个药罐子。”
他说完,迈开大步就走。
风莠道:“大哥去哪里?”
风嗣停下,看着自己的六弟,一本正经一字字道:“先去秦国,后回燕国。”
两个人在神农大山里足足走了一天,终于出来,道不远的市集上买了两匹驮马,这两匹拉货车的驮马就值几个钱,但是风嗣却显出很大方的样子丢出一金。
风莠好意提醒道:“大哥,这两匹破马可不值一金啊!”
风嗣微微一笑,道:“我还有事要问。”说完就问那卖马的道:“昨日可曾见过有一队秦国的车驾经过?”
卖马的接了一笔横财,心里高兴坏了,他只是楚国的平民,就算累死累活一辈子也攒不了一金之数,现在手里突然多出了几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自然是眉开眼笑,知无不言道:“何止见过?他们还在这里打了一架呢!”
风嗣皱了皱眉,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急忙道:“人呢?他们往哪里去了?”
卖马的指了方向道:“往那边去了。”
风嗣飞身上马,那匹身上连布垫都没有的劣马的嶙峋脊背正撞在他的蛋上,弄得他龇牙咧嘴,差点没口吐白沫晕过去。风嗣一把揪住鬣毛,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一拍马屁股,驮马吃痛,一声惊嘶,撒开四蹄,飞也似的蹿了出去。
风莠还没回过味儿来,风嗣的声音已经从前面飘到了,道:“老六!跟上!”
风莠也只得拍马跟上,两人绝尘而去。
风嗣坐在马上,只要胯下的牲口一放慢脚步,那只大巴掌就会狠狠的抽在屁股上。所以即使是劣马,这时候也能飞起来。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马,一般人骑上去不多久就要被颠簸下来,但风氏兄弟自小习武,又干的是提溜着脑袋玩命的营生,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这两匹马再怎么糟糕,也无法将他们颠下来。
大约三个时辰后,风嗣终于听到了喊打喊杀和兵刃相交的声音。他啐了一口,无奈的道:“我他妈算着就会这样!”
马到近前,只见公孙鼍手使吴钩正与秦军小队交战。断了的戈矛剑刃散落一地,十来个秦军带伤倒在雪地里直哼哼。公孙鼍早就跳下马,那匹马正在路边。
公孙鼍一见风嗣就叫了起来,道:“你可算来了!还不帮忙?”
围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