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文在齐王宫中磨嘴皮子的时候,冯谖也遇到事情了。
齐国君臣间不合的事情风嗣几个人都明白,所以要冯谖赶紧的去请外援,而这个外援正是齐国的客卿,田地身边的大红人,鬼谷子的关门弟子,张仪没见过面的小师弟苏秦。
现在的冯谖正在夜晚临淄的街道上行走着。
虽然说临淄是战国时期的一大都市,夜晚灯火不熄,但是城门该关的时候还是一样会关。冯谖借着田文相国令牌这才能够出入不禁。
这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各处灯红酒绿,小商小贩络绎不绝,更有那国营的烟花柳巷招蜂引蝶,发嗲娇嗔的****隔着几条街都能清楚听到。
冯谖一时间很是感慨,想当年自己在临淄街头讨饭的时候,时常的都上那里逛逛,现在做了田文府中的门客,反而有些提不起兴致了。
或许这就叫做时过境迁吧?
现在也是闲着无事,自打那天五师叔翻墙头出去以后,楚墨的人明显的销声匿迹了,没有人再来找茬。这使得原本有点热血沸腾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渐渐地感到无聊了。他从苏秦家出来,就一直慢悠悠的踱着方步,嘴里哼着燕国古老的歌谣。
燕国的歌也像燕国的土地一样孤寒萧瑟,用后世一句文绉绉的话说就是“燕赵之地自古多感慨悲歌之士”,几十年后荆轲刺秦王之前唱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就可见一斑。
但是这位儿童时候就离开燕国的燕国人并不懂什么是乡愁,他只是从骨子里对这种孤寒萧瑟的歌辞有所偏爱罢了。
就在这时,两道寒芒在街道昏暗的灯火中如同匹练一般的朝着冯谖刺来。
冯谖当然不会被宵小之辈刺杀,只见他双臂一振,双足一点,拔起一丈多高,直接避开了这两剑。
还在半空的时候,他就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因为前方的阴影里又走出六个人来,很自负的抱着剑站在路中间。灯光下他认识来人,都是田文府中的门客。年纪和他差不多。
冯谖打着旋儿落下地来,冷声道:“夏楚兰、仲明、宋大尊、姬玉、顾天星、管昌平、卫英、孙奕,你们干嘛?这种
玩笑可不好玩,更不好笑。”
他把众人名字都叫了个遍,也不嫌麻烦。
对面的人都在冷笑,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收拾你啊。再说了,我们也不是跟你开玩笑。”
冯谖有点生气,道:“为何?”
夏楚兰嘿了一声,不屑道:“为何?你不是牛吗?自己不会想想么?”
这不明不白的话更加让冯谖火大,他沉声道:“老子没功夫跟你们这班孙子猜谜语。要说说,不说别他妈的挡道!”
宋大尊嘿了一声,道:“还挺横啊!冯谖,我知道你是江湖上有名的风大侠的弟子,可凭什么相国便如此看重你?对你言听计从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冯谖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几个家伙是来争宠的。这几个人是在冯谖白蝴蝶两个人去薛城接应风嗣的时候加入的,而且自己就住在临淄城里,楚墨去偷袭私宅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场,所以不知道冯谖的斤两。
冯谖哑然失笑,道:“就为这个?”他还真把这些人当成是楚墨的间谍了。
姬玉道:“你以为呢?咱们都是在相府做门客混饭吃的,凭什么你就比我们吃得好?拿的俸禄也高?”
冯谖对着他们走过去,边走边道:“不凭什么。就凭我比你们聪明一点。”
卫英呸了一声,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八个人八把剑同时出手,就像是一波海浪一样对着冯谖攻了过来。
法制不健全的社会就是这样的,人们可以为了一点点的小事动手杀人,人命不值钱,尊严更不值钱。
冯谖左手将生铁剑举着,道:“收手,我还能当没事,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就在他话说完的时候,八把剑已经到了跟前。
冯谖皱了皱眉头。都是在相国府中混饭吃的,他不想动手杀人。于是他仍旧是一个“一鹤冲天”避开众人,道:“你们是真想死啊?”
众人一声怪笑,都道:“我们听说你剑法厉害,可是也深信双拳难敌四手,现在我们有八个人,你有几成胜算?”
冯谖也懒得废话了,手中宝剑连鞘都没出,看似随手一抡,就听“啪啪啪啪”四声,四个人被他的剑鞘一人一个大嘴巴抽翻在
地,然后左手往前一扥,剑柄直接撞在顾天星的膻中穴上,脚跟一旋,一个后鞭腿把姬玉踢得飞出老远。
剩下的卫英、管昌平一看吓了一跳,这举手投足的就把众人撂翻在地,自己要是贸然动手,那不是找死啊?急忙抛下诸人扭头就跑。
没跑几步他们就愣了,冯谖正站在他们面前,冷冷的看着两个人,这俩赶紧转头,埋头就这跑,哪知跑不出三丈,冯谖又抢到了头里,横着剑照后脑一压,这两人原本跟见了鬼似的飞奔,这时候哪里刹得住脚?“砰通”一下,卫英、管昌平直接扑在地上,滑出去老远,连脸都花了。
冯谖又到了他们面前,背着手站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