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裘衣华服的,穗禾对他自是多了几分好奇!此人是谁?为何看起来和阿狸那么地不一样?阿狸是身上,从来都是汗水湿湿的味道,而这个年轻的男子,朝她走来的时候,身上都裹挟着阵阵的香风!这让她迷惑,在她十六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干净华丽的男子!是以她的眸子,不禁有些迷失!她不禁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可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方忧便笃定地说道:“姑娘,你只要将你脸上的纱巾给拿下了,我就告诉你我是谁!”穗禾见了,不禁说道:“不,我不能将脸上的纱巾给取下,因为这是镇长命令我这样做的!我不能违背了镇长的命令!”方忧一听,口中不禁大笑了起来,他摇头蛊惑道:“姑娘,不要紧的,实话告诉你吧,其实镇长就是我爹!我现在同意你将纱巾给取下,他哪里会知道?”
穗禾听了,心里倒是犹豫了一下,她愣愣说道:“不过,这样合适么?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可就破了戒了!镇长虽然是你爹,但你毕竟不是镇长啊!我已经答应了她,从此以后不见纱巾取下,不吃荤腥,只是对着螺祖娘娘焚香祷告的……”方忧一听,心里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傻丫头,我想,是不是因为你就是这样傻,所以我爹才看中了你?你不说,他怎会知道?”
说着,就伸出手儿来,便上前将穗禾脸上的面纱给缓缓地揭开,面纱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张清理秀气的脸,方忧见了,心里不禁怔了一怔,笑道:“哎呀,姑娘,你长得可真是好看啊!”穗禾听了他轻浮的声音,心里不禁觉得有些不高兴,她轻轻地纠正道:“那么……我该叫你一声方少爷了!只是,还请方少爷不要叫我姑娘,若您愿意,还是唤我一声圣女好了!”
说着,穗禾弯下腰身,将地上的面纱捡了起来,重新覆盖在了脸上!方忧见了,不禁又调笑着说道:“圣女,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土啊!你这样年轻,难道我不该叫你一声姑娘吗?”方忧觉得自己很会调情,根本就是无师自通嘛!他有些得意,不过心里却想着,这个姑娘究竟叫个什么名字呢?他只觉得,逗弄这样一个和菩萨相伴的女子,心里觉得很有成就感!穗禾听出了他的轻佻,只是淡淡对他说道:“方少爷,还请你对我尊重一点!毕竟,亵渎了螺祖娘娘,可不是太好的!”她好意提醒,可方忧却浑然不在乎。
方忧反而笑道:“姑娘,我明儿个再来看你!你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是有办法知道的!你等着!”
说着,就兴冲冲地从大殿上的台阶上走了下去!穗禾看着他一身素白的身影,明知他对自己只是逗弄,可毕竟年轻,她的心里,还是起了丝丝的涟漪!方忧果然还是个说话算话的,他回到了家里,果然打听到了穗
禾的名字,第二日,又带了一些小玩意儿给穗禾!穗禾当然是不接受的!不过,方忧反正近来无事,他有足够的耐心,看这个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对自己渐渐升起好感!他有这个自信!穗禾的心里,最初是反感方忧的!但是……许是螺祖娘子庙里太过寂寞了吧,许是这些天儿阿狸变得繁忙了,不怎么来找她聊天的缘故了吧,反正此时的穗禾还真的希望能有一个人,在这寂静的螺祖娘子庙里,好好儿地陪着自己说说话儿!
方忧或许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却是这个时间里唯一的人选!年轻的无知的穗禾,渐渐地被方忧少爷引诱的上钩了!以至于到了一个月之后,只要方忧少爷不来,穗禾就在这大殿四周张望,心神不宁!因为方亦儒家里,要建染坊的缘故,需要大量的上好的柴火,当时方亦儒还没有寻到一个健壮憨厚朴实能干活的樵夫,是以在那一个月之内,阿狸是格外地繁忙,以至于进了这山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和穗禾好好地说话,忽略了她的感受!终于过了几天,方亦儒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樵夫,阿狸身上的担子终于变得轻些了,他终于又有了时间到了这山里,和穗禾好好地聊天了!
粗心的阿狸,也发现了穗禾的不对劲儿!他对着一脸翘首以盼失魂落魄的穗禾说道:“穗禾,你怎么了?你在想些什么,在等着什么人?”穗禾听了,可是已然心不在焉地,她淡淡地说道:“阿狸,是你啊……”虽然这样说着,口中可是一点儿也不激动了!她的目光,已然停留在大殿之外,显得分外地惆怅!今天这天儿,却不知已经下雨了!雨声潺潺,听得她的心里,十分地失落!阿狸便将手往穗禾的脸上摇了一摇,他不知就里,眨眼笑道:“穗禾,今天你究竟是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穗禾看着这越来越大的雨,不禁叹口气,说道:“看来,今天他不会来了!”阿狸听了,又不禁说道:“穗禾,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他是谁?他在哪里?”
穗禾听了,知道是自己失言了,她淡淡笑道:“哦……没什么,阿狸,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怎么,今天你有空了?”她看着阿狸,发现一个月不见了他,越发觉得阿狸瘦了,不禁关心问道:“阿狸,你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不要太累了!我想镇长一定不会让你做太多的活计的!”此时在穗禾的心里,还一直将方亦儒当作一个善人,一个大好人!阿狸只是淡淡笑道:“穗禾,我知道,只是你的那个他,是谁啊!”他的心里,十分好奇,还有点儿淡淡的失落!此时这山里的雨,似乎下得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