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英回来后得知咎付之曾来过又惊又怒,幸好她早有准备,逃过一劫,咎付之是小诺的弟子,平时尊称她师娘,但她到底是个女人,咎付之也只是表面恭维而已。
现在细想起来,弦絮应该是有意将她引走,让咎付之来搜屋,弦英又是一阵心痛,无奈长叹一声。
入夜,鬼牙月去另一间屋子休息,弦英接替鬼牙月照顾炎狛,这次烧退的很快,看起来伤势已经有些好转。
“你什么不学好,学他生病不吃药。”弦英听鬼牙月说了喝药的事情后,又气又笑。
炎狛不以为然,反而道:“乌玄只有你在的时候才会老实喝药。”
弦英沉默不语,炎狛又问:“但是最后那段时间,你却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他。”
“不是我不想去。”弦英否定,脑中闪过当年自己被拒之门外,难过又无奈,她说:“是他不想见我,他让人转告我说,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我与小诺在一起这件事,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他。”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炎狛苦笑,反问。
弦英点头,回道:“你说的没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隐瞒他,他的死,我也有责任。”
炎狛沉默,良久,问:“你为什么选择了小诺?乌玄说,你当年说过,只会嫁给盘羊族最强的人。”
弦英一个失笑,认真地看着炎狛,说:“儿时戏言,不过那时候,我也真的以为长大后会嫁给最强的人,只是那个时候……呵呵……他还记得……”
“你说过的话他都记得,他还说他只会娶你一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弦英打断炎狛的话,说:“论妖力小诺不如乌玄,论样貌乌玄似乎更受女孩子喜欢,论地位小诺更远远不及,而我,为什么没有选一心一意对我的乌玄却选择了小诺?”
“为什么?”炎狛反问。
弦英笑问:“你觉得执灯女如何?你与她一同长大,她性格倔强心地善良,如果乌玄还活着,你们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你喜欢过她吗?”
“没有。”炎狛不带丝毫犹豫,干脆回答。
弦英又问:“她呢?有没有喜欢过你?”
“我们很少说话。”炎狛脸色不好。
“你喜欢鬼牙月吗?”弦英突然跳过执灯女转向鬼牙月,炎狛愣了一下,一语不发,弦英又问:“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你当她是什么?”
“
这和鬼牙月更没有关系。”炎狛神色阴冷,弦英正色,冷笑,道:“怎么没有关系?你喜不喜欢她?为什么喜欢她?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吗?”
“我喜欢她,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炎狛平静回道。
弦英忍不住笑道:“比她优秀的女子还有很多,难道就非她不可吗?”
炎狛听懂她的意思,严肃地回道:“这与你和乌玄、小诺不同。”
“无论相同还是不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心最清楚,所以我选择了小诺,就这么简单。”弦英低头幽幽地说,笑得很无力,无论过去多久,她始终记得曾经存在的点点滴滴,然而记忆越深刻,她越无法挣脱。
“他们都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弦英深吸一口气笑着摇头,转向炎狛,问:“你身上的黑鳞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炎狛回道,想起失忆的鬼牙月,问道:“鬼牙月怎么会在女罚之禁?”
“这……”弦英张口舌结,炎狛看她神色有异,眯了眯眼,问:“难道也是弦絮?”
弦英沉默良久,道:“无论是谁,你二人都已脱离危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去做你们想做的事,不要再回来。”
炎狛没有说话,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门后的另一间屋内,鬼牙月躺在床上缓缓睁眼,细碎的说话声时不时传入耳边,她听得模模糊糊,隐约听到女罚之禁和弦絮二字。
弦絮?
鬼牙月翻了个身,手握紫藤银须,刚才一瞬间她好像想起这把刀的事情,是她偶尔所得的净灵之物。
咚咚咚!
“弦英、出来!”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弦英腾地站了起来,鬼牙月跑进隔间,弦英朝两人点了点头,悄悄关上门,理了理头发大步走出。
“弦英、弦英--”
外面吵闹不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弦英打开大门,一群人顺势冲入院中,将她围住,弦英心底咯噔一声,正声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羊首让你暂领盘羊族族首之位是不是真的?”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高声问道。
弦英心下了然,笑道:“没错,羊首近日身体不好,弦正行踪不明,我只是暂领。”
“即便暂领怎么会轮到你,咎付之难道不可以?”又有人发问。
弦絮按耐不住,挤出人群喝道:“这是羊首的意思,你要有问题尽管去问羊首。”
“羊首糊涂,我们也跟着胡闹?历来哪有女人做族首,即便是暂领族首也没有这个先例。”男子声音洪亮,高声大喝,跟在他身后的十几名青年同声附议,七嘴八